幸好后面讲学几位老师中,还是有像其他学者讲学样,坐在桌后娓娓道来地讲解。台上助教只是在旁边站着,待讲到台上讲义最后句之后,便翻开新讲义页让学生看。
虽然每位学生手中都有事先印好宋版讲义,可听课时转眼即能看到重点,又比面听面低头看纸页感觉更舒适。
而台下座席之间,约隔七八列就有手持种类似喇叭而无颈,又比喇叭大上数倍之物助教,对着小口处高声重复老师讲学内容。
老师讲学时顿错有致,隔几句就有停顿,那些助教就层层地往外传声,满场人都能清清楚楚听到讲学内容。
这回既是秋闱之前最后次讲学,也是明年春闱前最后次讲学,所以老师们都专注押题,四书五经讲得多,理学讲得少,台下学子们交上去题目也多是问经书中某句话如何解释,“天理人欲”“理气”等几个去年流行题目今年远远掉出前二十去。
约有堂课工夫之久,桓老师才讲完这场大会流程。
主旨大约就是:“师弟天赋异禀,办讲学会自然办得比别人出色”,“师弟学问精纯,讲课深入浅出,这点不易学。但能仿其形、不求得其实,办成讲学大会就能有七八分出彩”,“要办讲学会最好仿着福建来办,若非要另辟蹊径,肯定更不及这场”……
具体怎筹办大会,其实他在第届大会后就写文章说清,这场改进地方不多,几句话就足以讲尽。但苏州才子追着问他,怎才能办出比福建这场还出色大会,他也只好多教导这些生员几句。
干苏州学子差点给他洗脑,以为福建才是天下名士宗师所在,他们苏州倒是得追逐福建流行小地方。
他们就这恍恍惚惚地回到会场,正好被名助教撞见,热情地迎上来问:“几位朋友方才走得急,没拿到提问纸条吧?们福建讲学大会有个提问机会,每人都能在纸上写三个问题,回头老师们挑出提问最多几题讲解。老师讲解之前还有自习课,会选出些学生上台体尝登台讲题滋味。”
下午课后,助教们把问题纸收上来,先生自回城里休息,学生们在讲坛外小摊上吃吃喝喝,看路岐人撂地表演,组委会干本地生员就在宋时安排下统计题目。
讲坛这边有现成屏风和纸,直接拉幅纸搭在屏风
嗯,他们这些才子也有机会登台?那他们自习时怎才能抢到上台机会呢?
要不要私下送些礼物给宋时或是桓大人?还是索性贿赂下眼前这位发卷纸助教?
祝颢代众人问句如何才能登台,那位助教笑道:“这个就凭运气。上届是因人少,就凭学生自愿举手,叫人上去。这届来参加大会有七百余人,看着叫人不公平,所以宋舍人安排个摇号过程。你看卷纸上都写着号码,到自习时是要在台上摇出号码,凭号码叫人上台。”
这摇号是什意思,难道是像摇签样把这些写着数字纸条从筒里摇出来?
苏州才子又次受到新生事物冲击。接二连三打击之下,他们甚至对苏州时尚之都信心都有所动摇,看着助教身上袖宽只有半尺普通青衫,都仿佛比自家身上艳丽夺目宽袖湖丝长衫更显时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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