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凌酒量甚好,来者不拒,宋时却怕他喝多酒精中毒,替他拦下,劝众人:“这酒是蒸白酒,经不得这喝,大家合敬桓大人杯,剩下各自随意吧。不过明天还有讲学,不可真放开喝。”
桓凌也道:“师弟所说极是,酒多误事,今日就少饮些应应景,来日大会结束,咱们再安心庆祝。”
众人见他拒绝得甚坚定,就只合敬杯。
他放下杯子说:“本官在这里,想来诸生也不能安心用餐,那先带宋师弟回县里,将这些题目送给巡按大人与诸位老师。”
他亲自拿起那卷题目,双手握着转身离开。宋时袖名单,跟着他登上辆蓝呢官车,摇摇晃晃地朝县里行去。
上,就像学生们选班委样统计:四个生员分好地方在屏风上写题目,有重复就在题下画正字,人读题,剩下就围着题箱拆纸条、抄下名字和编号,再递给读题人。
这效率可比去年只他和桓凌两个人统计效率高多。七百多张纸条统计下来,也不过花小半个时辰,切整理好后,天色还未见暗。
众人看着写得密密麻麻纸张,不由感叹:“去年咱们办这讲学会时,大家都觉得已是闻所未闻大会,不想今年竟又有这等规模,还有这样新鲜学法,真是年胜似年。”
却也有人感伤:“明年没有讲学会,宋兄又要进京赴考,这去只怕就不再回福建……后年大会上,少宋兄这个主办人,难免要失色不少。”
赵悦书心要离开福建,比别人更有感触:“不光是宋兄,咱们组委会人跟着老师学不比外来听课更多、领悟更深?来日自然有许多人中第,到时候天南海北为官,虽然不能回武平来主持讲学会,但咱们名字挂在这里,也能为大会添彩。”
走着走着,宋时便觉着有些不对——他师兄脸色微红,双手攥得那卷纸都有些皱,手指不时颤动,目光更是时不时往他这里看,神色仿佛还有些忧郁。
难不成是喝酒喝得不舒服?
他拉开车两侧窗纱,坐到桓凌那边,将他手里纸卷取下扔到另侧倚子上,扶着他肩说:“你靠着,头倚到肩上可能舒服点。若是想吐就跟说声,吐袖子里,这身衣裳不贵。”
桓凌顺从地把头搭到他肩上,身子微颤,双手慢慢环到他腰间。
宋时以为他难受
组委会这些人不是生员就是举人,今明两年都要考试,说起中试来,大家就不愿再说丧气话,只说:“应当去买些酒来庆贺。”
正说着这话,便有几个觅汉挑着附近间酒楼食盒和好酒送过来。菜都是热腾腾现做,虽无参鲍翅肚,却也有鸡有鱼,咸香扑鼻,都是本地客家菜口味。那些觅汉将酒菜搁在讲坛前桌子上,帮他们分菜筛酒,个青衫书生从后面慢悠悠地走过来——
正是路帮着他们筹办大会桓老师。
沈世经等几位举人忙领头站起来,带着众生朝桓凌行礼致谢,桓凌摆摆手叫他们起来,含笑说道:“诸生辛苦。这场大会比上场人多两倍有余,也多亏你们才能办得这样好。往后还有数年,望诸位不吝辛苦,齐心将这大会办得善始善终。”
他亲自倒杯酒敬众人,这些学生自然也得轮番敬酒,以显诚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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