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春瑟瑟寒风吹透宋时心,两位哥哥潇洒离开背影更叫他羡妒。而在春风中吹得醒过酒来,还要面对从头到尾看他不清醒时丢人模样小师兄……
别废话,还是做题吧,他真爱就是做题!
桓师兄也体贴地没有嘲他,拿出自家拟时务策给他细细分析今年朝中大事。
殿试其实也和前头会试样有定例:会试五道策问虽然具体内容不同,但其本都是条帝王策、条吏治策、条经史策、条时务策、条兵食策。而殿试策问基本就是时务、兵食混合,天下安定时便多问礼乐、教化、吏治;有水旱灾荒时说不得就要试河式、赈灾之类;若外有兵乱来犯,多半就要出兵食策。
总而言之,就是治国平天下之道。
桓凌撂下筷子,仿佛主人般自然地问:“大世兄怎来师弟这里?可曾用过饭?跟师弟也是才坐下,这些东西都没沾过,世兄也同尝尝?”
宋晓自然不能直眉愣眼地说是嫌他不该在自家弟弟房里,特来看看,只说:“不必,待会儿还要和同年出去。桓贤弟今日休沐?怎这大早就过来?时官儿这房子朝向不好,桓贤弟怎到他房里,该叫他收拾整齐到上房见你才是。”
岂止没收拾整齐,眼皮还没撩起来呢就给他通擦醒!
宋时简直想跟大哥告个状,桓凌却不怕他告,大大方方地说:“整理些殿试题目过来叫时官儿做,却见他还未起床,可不得亲自过来督促他?大世兄也知道时官儿考中状元,自然满京城眼睛都在他身上,若是考不好岂不惹人嘲笑?咱们家子也不必说什谦虚,不瞒世兄,还盼着时官儿这科两魁天下呢,自然要催着他做文章。”
是啊!他跟二弟私下里都盼着时官儿这科青出于蓝,考得比他师兄再高些呢。
做学生在乡里可以心读书,不问窗外事,做臣子是要辅佐君主、纲纪天下,不懂得如何为政怎能入朝?
若没有做实务能力,就是把篇策问做出《秋兴赋》文采,殿试名次也得落到三甲——三甲赐同进士出身,在进士及第、进士出身前二甲面前自然低人头。
且不光身份低,做官之后职位也低。前三分之二还好,外放个县令,至少能得实惠;若考到后三分之里,就只得在清水衙门里做个碌碌小官,不知苦熬多久才能出头。
他直接拿自己举例说:“
宋晓也顾不得他刚才说他把宋时从被窝里挖出来这事合不合理,只顾着拊掌赞同:“还是桓贤弟懂得多,们兄弟都没想到这些。这弟弟已叨扰贤弟许久,这最后几天,也不与你弄这些虚客气,时官儿就交给你!”
宋时还抱着点儿跟兄长告状,争出天逛街游玩时间期待,结果这几句话工夫,他哥就站桓小师兄?
怎能这样?
然而更不能接受是,他大哥反过来还握着他手说:“你桓师兄都是为你好,时官儿听你师兄话。你考试要紧,大哥、二哥这几天在家待着倒容易让你分心,今日便去约落第朋友去城西谭柘寺散心,你就好好儿在家跟你桓师兄做文章吧。”
亲兄长出门郊游,把弟弟扔给考前冲次班魔鬼教师,懒觉都不让睡,人生缘何如此惨淡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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