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大人几句话间就定下要让霄哥儿提前上学事,吓得孩子眼中含泪,委屈巴巴地看着父亲。
他爹却也没留心这个向宝贝独子,而是在劝老太太:“爹和时官儿在南边时,咱们家子没奈何要分开。如今他们都到京里,离着保定不过三百里路程,口音风俗也是大差不差,难道还两地住着?”
虽然不少做官都是孤身上任,把父母妻儿留在家乡,可那些不是为地方远,就是家里有子弟奉养父母,可以放心留下。他跟大哥也都有个举子功名,不提在京读书考试方便,若是将来捐得京官,家父子兄弟都在京,单把妇孺留在家乡,也不成个样子。
连宋大哥都说句:“时官连房子都买,娘为他孝心,也进京住两天罢。”
老夫人倒不关心别,只问宋时:“你买那院子花多少银子?你爹给你零花够吗?别是找京里头开钱桌借吧?那钱桌、钱柜银子可借不得,咱们家里你爹寄来银子都花不,差多少娘给你。”
夹肉夹菜,安慰他们:“们年年不都捎回那边儿鸡、肉、火腿来吗?在福建也是吃肉多,也有不少种麦子,们在那边吃不着苦。”
说起这个,倒想起赵书生送清酱肉,叫厨下切蒸蒸,端上来给家人们吃。
这清酱肉是在酱缸里腌出来,滑腴美味不输火腿,又因放时间短,味道更清鲜,直接切切其实就能上桌。不过这是要给孩子吃,需得做熟才好,他才叫人切蒸上来。
他弄来什他娘都吃着好,吃口清酱肉也要夸这肉就是京里做得才地道,家里原先买都有股陈酱味,不如他带来这块香甜。
他趁机跟母亲安利京城好处:“在京里已经买个小院儿,早晚爹回来也在京里当值,咱们家子都搬过去团圆岂不好?就是离着皇城近地方贵些,咱们也不妨在城外买个别业,平日住在京里,休沐日和长假就出城松泛。”
这大人,又考上国家公务员,哪儿能花父母钱呢。
宋时用力摇摇头说:“那
京城还有许多好书院,霖哥儿霆哥儿过去就能进大书院,比单请个先生来家教还好。霄哥儿今年也六岁,人家高门大户孩子都是四五岁就上学,他过去也能跟着哥哥们上学,早学早成才。
当然,要是二嫂宠孩子,省不得霄哥儿太早上学,就交给他这个叔叔开蒙也行——他当年可是写过古代蒙学小论文,参考文献背圈……就是没过稿而已。
他大侄儿早听叔叔说要进京事,知道是家子都进京,倒没什抗拒;二侄子反正已经念起书来,在家在外也差不多少,去京里还能换个新鲜地方,也自愿意;唯有最小霄哥儿听说自己进京也要念书,急得嘴都扁起来,小声叫声“娘”。
他娘欢天喜地地看着他叔叔说:“他三叔真要给们霄哥儿开蒙?这可是他福气!不过你当官儿得给皇帝老子办事,哪有工夫常盯着他,不如还是把他送个书院念书,你哪天有空哪天指点他下就行。”
宋时笑着应道:“二嫂说得是,这些日子歇惯,差点忘国朝要编新书,还兼着刻书职,还真不能像哥哥们当初教时那样教侄儿们,只能偶尔给他们讲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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