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想着,宋时倒当真想要好好写篇文章。
他定下心思,也顺便小小拍老师记马屁:“朱子论轻重时曰‘行为重’,先生今日闻知事便欲因其施惠于百姓,既是深得朱子之道,这般胸怀百姓气度,更有宰辅之风。”
曾老师听得心旷神怡,却还要绷起脸说声“聒噪”,把支银子纸条扔给他,让他回去好生给周王做字帖去。
宋时去帐上支银子,便让管事吏员领做笔匠人来。
他之前给庶吉士班订做铁笔时亲自见翰林院官用铁匠、木匠,讲过制笔要点,这回就把那木匠和个皮匠同时叫来,让他们在现有铁笔上改造下:就是在离着笔尖不远,手指挨着笔地方削下圈木头,外头课粘层皮套,皮套上再挖出浅浅几个指印。
书,向志慕君子之德,故于七日间深入山中,凭此躯体察风之流向,感受山上山下不同高度间气温渐变之情,亦悟得风中水气为寒意所激而落之理。”
曾老师没去过福建,他怎编都行;不过就是曾老师去过,他也敢这编:因为武平县就在武夷山脉最南端,武夷山脉本身处在亚热带季风气候区,是能观察到雨影效应。
他自信地给老师讲段高中地理,曾老师听得大为感动,叹道:“少年人果然有志气,天下学子无不读‘致知在格物’,能潜心格物而能格出其中之理人又有多少?你既格出这样深刻道理,自己又是会印书,怎不早印出来遍传天下?”
……这不因为是现编出来。
宋时微微垂头,强行找理由说:“当日弟子尚年少,虽然想到些东西,却不能成篇。如今先与周王殿下忆起旧事,又与老师深谈番,才于交谈中梳厘清当时所见,而能有自己分析。待有时间,弟子也是要写篇文章述此旧事,阐述大气循环周流之道。”
他拿着做好笔边说边比划,那木匠当场拿弹斗来划定长度,那皮匠却记不大准指痕形状、位置,宋时便等着墨干,三个指头涂上朱砂,按着正确姿势握笔,把手印留上去。
做好之后,握笔皮套能比笔管粗不到1mm就行。
如今这时代没有游标卡尺,不能直接卡着笔管儿量围度,只能先在纸上勾出外廓,用木尺量定宽度,靠匠人们眼睛估量。
宋时记得西汉时中国就有游标卡尺,后来不知怎没,不过现在在若有个游标卡尺定然会十分方便。他
曾先生含笑点头:“那就等着子期新文章。早前京里有人传说你是做实学,还没怎认真,以为你们这些少年学生都只用功读书,哪里沉得下心做实学;但看你这般肯放下书本亲身格物精神,倒是信不少。”
清谈误国,越是在中枢为官人越该懂些实学。
曾老师细细回味着他方才讲地理知识,指尖在桌上轻敲,叹道:“这气流变化之道若研究透彻,是否能用在农事上?”
应该能应用在农、林业和水利上。
这样山脉周围百姓应该已凭经验解并适应这种气候特点,不过他若写出书来,多些学子和待选*员看到这类知识也是有好处。毕竟他们都有可能发到各地做父母官,多懂点儿地理、气象学知识,到任后还能对本地区易发自然灾害多些预防措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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