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伺候好府中那位亲王和佥都御史。
他这套连敲打带安抚下来,虽不能像宋江那样感动得同僚们纳头便拜,但众人看他眼光中也隐隐带上几分感激与信服。
赵同知领头起身拱手,代阖府*员谢他替众人遮掩之情。
宋时笑道:“咱们往后要在汉中府和衷共济,坐在知府位子上,自该多担些责任。既然咱们已把话说开,那旧事不论,且往前看,看看咱们府今年该做出个什样子吧。”
他轻咳声,背后门子便上来,分发几本精细雪白稿纸给各位大人。
俗话说,新官上任三把火。宋知府既是三元及第、翰林出身,这把火自然也得烧得更新鲜、更热烈些,才对得起他身份。
他甫接任知府之职,便亲自盘点前任留下帐册、钱粮、鱼鳞册、案卷,丝毫都不肯放松。做外任帐册其实总有些差错,仓储也多半对不上,鱼鳞册更有无数可动手脚之处……细查遍下来,竟是从刚调任前任知府到这衙里底层文书差吏,个清清白白也没有。
他挑整整摞错处,召府内佐贰官、首领官到堂上开会。
满座*员都是亲眼看他盘点这些,对着他面前那摞纸,个个神思紧张,争先恐后地开口替自己辩解,也顺便替老上司辩解句——
不是他们贪太多,而是这些帐目本就有开年时先支出,到年底收上税再清盘习惯。宋时调来这时节不当不正,他们临时盘点清整,有许多东西挪不过来,都在想办法弥补。
稿纸是双页信笺大小,排头行端庄大气、笔划纤细有力《新泰廿四年汉中府公务稿纸》;这行字左边与纸页最左端印着极粗边栏;当中是行行细细界行,俱是朱砂般鲜红。
定是传说中宋版印法!
这印法听说是文人印法,非工匠所能学,宋大人到汉中府连个师爷都不曾带来,想必是在盘查物资之余亲手给他们印稿纸。
这样精致稿纸少说也值几两银子刀,当礼物提到人
而且周王猝然来此,他们府里还要负责整治周王府,难免比建普通官舍多花些银子……
宋时坐堂上听取诸位同僚意见,最后摆摆手,宽和地说:“早年随父亲放过外任,知道咱们做亲民官为难。咱们汉中府如今更不比从前、不比别处——周王府就在几条街外,桓佥宪亦在王府办公,咱们举动都在上官眼中,稍有错失,难保要受弹劾。”
他在传闻中是个风流多情才子,初到府城与众人相见时,也只是个温柔可亲名士模样。可如今拿着这些证据端坐堂上,温和平缓地说出这些敲打人话来,却叫满座*员都如芒在背,竟连辩解都不知怎开口辩解。
宋时环顾周,见这些人都叫周王和桓师兄名头吓住,满意地点点头,说道:“今日本官拿出这些东西,自不是为为难诸位,而是要引以为诫,请诸位同僚与道研究出个可以严格把握政务进度,随时总结、随时清理政务治政之道。”
他拿起那摞纸,就在脚边备着火盆里点着,甩甩袖子说:“本官之前算过,衙门留存钱粮还承担得起那些亏欠,略有缺少,本官愿自家承担。旧事以后便也不必再问,还望诸位与同舟共济,管好汉中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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