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妃为他千挑万选妻子不懂他大志,做阁老姻祖父眼中只有君臣父子,没有祖孙之情。而他母亲外家商氏也只会审时度势,当初周王还未回京时就已劝他收起心思做个贤王,如今更不会为他争什。
他枉有这些位高权重、门生遍天下清贵姻亲,又有什用?
这些人味地偏向大皇兄,他手中无兵无权,不能和大皇兄相争,也只能忍。可他不得不忍,别人也会和他样不声不响地看着大皇兄回京做这个太子吗?
他蓦地睁开眼,按着扶手借力起身,提笔写封信,唤心腹家人拿他帖子送往西北,亲手交到齐王手里。
大哥要入主东宫,他这做三弟操持大典,提前收到好消息,也得与二哥共享。
三皇子从礼部回去便摔套珍爱兔毫盏,发泄阵后才重重坐进官帽椅里,仰面阖眼,喘息不已。
他终于明白二哥出京时不甘。
他在礼部将科考、祭祀、封赐之事做得丝不差,在父皇膝下尽孝尽忠,无论多难差使交到手中都尽力完成,不惜倒贴银两;他在父皇膝下承欢尽孝,劝母妃关照新入宫继后,进宫中请安也会顺便关照年幼弟弟们与几个养在宫中侄儿……
他自问“贤”、“孝”二字都已做到极处,然而父皇眼中仍是看不到他好,只有长兄周王。就连那满朝大臣也只拥护周王,今日圣旨下来,三位阁老竟都绝口不提当日景仁宫中闹出“少年天子”案,不行封驳之权,直接拟圣旨要迎他回来做储君!
他二哥骁勇好武,不拘小节,没有人君之望,父皇和朝中大臣看不中他也罢,他不过是出生晚几年,别有哪里不如大皇兄?如今京中有谁不称他声“贤王”,哪个百姓不晓得他名字?
他自己无力回天,却还想要看看,他那位正领着十五万大军在草原上追击鞑靼余孽,又有数位亲戚族人在边关各军镇、屯、堡戍守,有倒逼京师之力二哥当如何抉择。
看看他大哥能不能顺顺当当回到京城,当上这个太子。
圣旨尚未宣下,道飞骑就已从京城飞驶到宣府,带着魏王给二哥齐王家书和他为显兄弟情谊收拾药材、吃食、京中各大佛寺里求来佛像、护身符道送往西北军中。
大军行至何处是军中机密,虽是三皇子派去使者,也不能亲自送信至军中
当日皇兄在京时他不曾有过别念想,凭什他都犯错出京,父皇和大臣们仍只是属意他!
他忍不住想让王妃请姻祖父李阁老过府问问原因,可是想起这封圣旨便出自内阁,李阁老必定早有所预,却丝风声都不曾透给他,便又觉得心灰意冷。昔日乐广曾云:岂以五男易女。女儿尚可不要,如今他只是娶李家孙女,李家又怎会全力支持他?
何况李氏自己也是个没心没肺性子,平日想跟她说说朝中风云,去得千万句,回来就是句:“与咱们又不相干。”
非但不支持丈夫胸襟抱负,连儿女前程都不想!成天只知道读书看报,叫人买汉中新鲜玩意儿,经济园里新弄些什都要拿来看看。从前听说汉中办女学校,自己还在家里教婢女读书……
幸亏她还知道王妃身份尊重,不能出府,不然只怕还要去宋三元父亲办什女学院里教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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