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不是朱子格物,更不是守仁格竹,而是将这个“格”字解释为他们平日践行研究方法:不能只凭心中悟得理便为外物下结论,要求真,要凭事实说话,要经得起反复实验验证……
他们这些年正是用这样穷格物之法,从天地间格得许多知识、理学。而格物得理之后,又当如何确定自己格得道理是真是伪呢?
必须有实际论据
可别是他们给小女学生讲“几何”吧?
那学问可有些难。且是宋家书院里小女学生都会,他们这些十年苦读,春闱考到天下前三百名朝廷大员若是听不懂,可实在丢人。
天幸台上两位讲师今天既没带画图角尺,也没带测力弹簧秤,更没画个电路图问他们按下开关后电流从哪条电路流过。
那翰林也仿佛有些庆幸,低声答道:“回学士,今日桓宋二子讲是治学。”
李阁老呼“二子”是称呼小辈,这翰林口中“二子”便是叫他们“先生”。从前在座翰林院为官,个大朝上站班,见面只是称声大人、前辈,而今听这两人讲学,他却觉得好称呼二人声“子”。
心神,请二人在讲台上坐下,小声解释:“鄙寺早前接着几位风宪帖子,说是两位大人要在此办讲学会,故将后山封闭,不许闲人进出。但这些善信都是为着讲学会而来,早甚至提前两三天就住进来,问道之心甚是虔诚,小僧们也不忍将人拒之门外。”
这来二去……人就多些。
不过不要紧,他们寺里也常开大法会,知道如何将声音扩大,早早在讲坛前埋几个好大水缸,不怕两位老爷讲话时底下人听不清楚。
嗯,不要紧。
见过大场面比他更多宋三元微微笑,回身吩咐随行家人:“去把咱们车里带喇叭拿来。”
有求道之志,有治学之能,还肯将这工夫传授与别人,可以为天下师矣。
“哦?”李阁老轻叹声:“只听说他们讲天理、气象变幻,还不曾听过他们讲治学。不过个三元及第,个二甲前十,确乎有本钱讲这些。”
讲治学也好,他们穷究天道得来新理学也不是人人听得懂,可怎读书入试却是人人都想知道。前朝陆、朱二子鹅湖之会便讲为学工夫,今日他们这场讲学,或许也能成为大郑鹅湖之会呢?
李勉深深坐进椅中,打叠起精神,听台上二人讲学。
他们师兄弟自来是同讲学,配合默契,从朱子“大学之道,在乎格物以致其知”入手,讲起格物之法。
虽然没有二级管、三级管、电位器之类,做不出扩音电喇叭,但他们多年开会用铁皮小喇叭也是很好用。
只是两位名动京城才子手里拿着白铁皮喇叭,将喇叭口儿堵在嘴上喊话样子有点辣眼睛罢。
李阁老与路上相遇几位御史进入会场,眼便看到两位少年才子、国家栋梁脸上顶着两个银光闪闪铁喇叭模样。然而从那质朴到影响朝廷休致大臣形象喇叭里,传出来是清晰响亮,他们刚踏进这片广场便能听个清楚讲学声。
李阁老他们不肯惊动台上台下,在方丈陪伴下静静走到前排预留贵宾席,坐下来问早先来个翰林:“今日台上讲是什?”
物理?化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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