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凤台说:“北平第名旦嘛,有谁不知道?知道可多。”
旁人笑道:“那二爷给咱们说说?”“程二爷就好听个闲话。”
程凤台摇摇头:“有人把他说成苏妲己,有人把他说成马文才。说不好。察察儿,再给哥摸张。”
旁边刘太太打下程凤台手:“不许再让三小姐摸,她摸二爷准赢。”
程凤台转眼瞧着她微微笑:“那,刘太太给摸个?”
程凤台最先耐不住,盛六公子盛子云是他老同学弟弟,来北京念书,他对他负有监护责任:“盛家小子怎啦?”
范涟说:“盛家六小子……哎,慢说妹妹看不上他,就是看上,家也不能要这个姑爷。”
“哎哟你要急死!云少爷到底怎啦?”
范涟打出张牌,环视周围圈,惊讶道:“怎,你们都不不知道?盛子云捧上戏子啦。”
大家阵唏嘘,感叹念书郎不学好。
怕这些刀啊枪,这不,带着弟弟妹妹到北平,找姐姐投亲避难来。”
程凤台吸口烟,眯眼喷出烟气来骂道:“你还有脸提这个,窝囊!自己家自己都不守着,只知道交给底下人!换,日本人敢动根草试试?不把他们肠子捅出来!”
范涟点头笑道:“那当然。谁不知道你程二爷脾气,活土匪嘛。”
太太小姐们对家国战争不感兴趣,知道底细就打趣道:“今晚涟哥儿就没赢过,难怪要哭穷。不要信他。范家那些兵能和日本人对着干,能差得吗?他啊,是在外面念几年书,花花世界看惯,再回到范家堡荒郊野地就跟要命似,跑北平享福来。”
范涟笑笑没有反驳,大概是说中。
他这话故意说得很有歧义,引得周围人都嬉笑起来,他们都知道程凤台这人嘴不在谱上,没人同他较真。刘太太红着脸啐他口。远处刘先生听见也恨得笑,走过来狠狠地推程凤台把:“程二爷!这样不知轻重,小心去告诉二,nai奶。”
程凤台说:“捧戏子?这个半大小子,捧戏子?”
范涟扼腕痛惜:“啊!可不就捧上啦!知道捧是谁吗?捧是商细蕊!天天往戏院里跑,还在报纸上给商细蕊写戏评写传记,迷疯都!”
大家又阵唏嘘。落在大名鼎鼎商细蕊手里,这孩子算是毁。
程凤台说:“商细蕊?又是他!”
范涟说:“姐夫不听戏也知道他?”
另桌太太回头问范涟:“范二爷啊,金泠小姐和盛六公子婚事怎样啦?有谱没谱啊?什时候吃喜酒?”
程凤台说:“对啊,金泠事情怎样?你姐姐前儿还问呢——你们家事,她竟问。呵……”
范涟摇头摆手脸不耐烦:“别提别提,这件事都不许再提。郑重宣布:妹妹范金泠和盛六公子盛子云没有关系——除在个班级念书之外——没有任何关系。还婚事呢!哪儿来婚事?!这哪个好事之徒传出来闲话?坏妹妹名声嘛!”
好事之徒程凤台扬扬眉毛拒不承认。
范涟话引发有许多猜测与好奇,屋里人都支起耳朵等他说个究竟,连搓牌声音都小。可是范涟却沉默下来,不开口,可见里头是有些不便说内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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