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两方撇开商细蕊,又开始场持久叫骂,骂得那个寒碜,程凤台听着直摇头,而报纸上恰好写到这节内情——传言说商细蕊接掌水云楼,纯粹是为挤兑蒋梦萍,和蒋梦萍赌气,他根本就不是个经营料。过去蒋梦萍掌管戏班时,曾订下不准私赴堂会,不准拉党结派,不准行贿司鼓,不准将戏服头面带出后台等等大小巨靡十来条规矩。虽然有人对她不服,但是戏班在这些规矩辖制之下,倒也是井井有条欣欣向荣。然而等到商细蕊手里,戏班里大多都是他师兄师姐,从小疼他到大,纵使犯规矩,商细蕊抹不开这份人情,也不好对他们怎样处罚。加上商细蕊本身就是个糊涂无能人,心不在俗事上头,不
腊月红依旧梗着脖子跪在商细蕊跟前,二月红拽着商细蕊衣裳,哭道:“班主!您救救!别叫他们打!”
商细蕊看看二月红,又看看腊月红,不知怎眼神有点呆。
沅兰对二月红怒道:“你别往他身后躲!没用!他还是在裙子底下钻大呢!如今成角儿,也得听师姐!”
程凤台听见这话,从报纸里探出头来笑嘻嘻地看商细蕊。商细蕊听见这种摧毁他班主威信话,还是默默没有什反应。
十九轻飘飘插言道:“他师姐可多着!谁裙子没钻过?谁不是样疼他?这也值得你夸嘴?再说,师姐也分什样儿,跟汉子跑那位也是他师姐!”
你又怎?”
腊月红对着商细蕊跪下来,道:“师姐没有动朱笔,她是拿着手画!”
沅兰大叫:“胡说!亲眼瞧见她拿!”
腊月红脖子梗:“没有!就是拿着手画!”
沅兰把别人指:“你想替她开脱,没门儿!可不止个人瞧见嗬!他们也都看见!”
这显然是在说蒋梦萍。程凤台立刻抬眼留心商细蕊表情,商细蕊眼神动,皱眉说:“说个事就个事,不要扯那远好不好!”然后拉开椅子坐下来,居然开始化戏妆,小来立刻从人群缝隙里钻出来侍候。
“班主!这事儿您管不管!”
“你们各有各说辞,辨不出是非,你们自己商量。”
“您可是班主!您什事儿都不管,这水云楼还能怎着啊!”
商细蕊嘀咕道:“反正就是这样,你们又不是才认识。要这说,这个班主也不要当,谁爱当谁当好啦!不管……”
另派护着二月红领头人叫十九,望着沅兰冷笑道:“可也看见二月拿着腊月手画呀!也不止个人看见呀!你们说是不是啊?”她身后自然有人应声作证。
沅兰和十九就这样赶声地吵起架,当然她们是吵不出结果。沅兰急,拉过二月红打几巴掌。二月红哭着往商细蕊身后逃,腊月红见师姐吃亏,那怎行,冲起来就去踢沅兰。他们闹得团沸水,几个唱老生和武生男戏子却很淡定,揉核桃,嗅鼻烟,还有玩蛐蛐儿。叫骂声里夹着蛐蛐儿叫,助威样。
沅兰叫道:“不得!养狼崽子还动手!这是要造反!”
十九拍手笑道:“有人着实就该打!”
但是这以下欺上,确实不像话。司鼓师傅厉声呵斥:“腊月!跪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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