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梦萍没有听出来二,nai奶话中所指,愣愣,方才笑道:“之新现在倒不是取乐人,他今晚是去天津办案子。”
二,nai奶说:“表哥是很好。不像那个弟弟,家里弟弟妹妹老姨太太家子老少,他什事儿都不管,就喜欢在外头乱玩,也不知外头有什好东西这招人。”她嘴上说弟弟,却横眼程凤台。程凤台暗想被你说准,还真是有件招人好东西呢!
二,nai奶本来是不大管他,但是他最近出去确实勤点,二,nai奶有所不满,又不方便当面讲。这话里意思,四姨太太和范金泠都听出来,连屋子里佣人奶娘都听出来,只蒋梦萍迟钝不觉,这点上,她和商细蕊真是同门师姐弟。
蒋梦萍笑道:“涟弟弟还小,心不定。等赶明儿娶媳妇就收心。”
二,nai奶道:“这
程凤台成天在外面玩,二,nai奶在家里也有自己娱乐,她娱乐就显然安静单调很多。即使在嫁人之后,二,nai奶也恪守古训,从不轻易会见外姓男子,与她取乐都是家里姑娘媳妇或者别人家太太小姐。
程凤台这天回到家里得有十点多钟,内院堂屋还灯光通明,笑语盈盈,炭炉烧得热烘烘。两个儿子和四妹妹脱鞋,趴在张炕桌上丢豆包玩儿,炕桌上洒满蜜枣花生水果糖,还是四妹妹赢得最多,她奶娘坐在炕边给她剥战利品吃。二,nai奶和范金泠,蒋梦萍,以及程家四姨太太坐桌在打牌。她们都是家常打扮。四姨太太旗袍外面围着条白狐毛披肩。二,nai奶还穿旧式玫瑰色旗装,头上对金凤盘尾掩鬓。范金泠烫卷头发扎成把辫子,穿洋装裙子,脖子耳朵上套粉红珍珠镶首饰。蒋梦萍只穿件长袖绸袍,就足够显出她娴静美丽。真个儿是锦缎珠钗,粉麝脂香,各有各风韵。在这扎堆温香暖玉里,察察儿面无表情挨着二,nai奶坐着,侧着身牢牢地望着二,nai奶,仿佛在求告什,二,nai奶只管摸牌,并不理睬她。
程凤台向来自在宽松,大人孩子都不怵他,见他回来,叫哥哥叫姐夫纷纷招呼声,玩着手里东西,屁股都不带挪窝。只有二,nai奶冷眼瞧瞧程凤台,不吱声。察察儿只顾盯着二,nai奶,也不理哥哥。
程凤台笑道:“今天怎这样热闹?过年啦?”
蒋梦萍觉得很不好意思,欠身羞赧道:“可打搅晚上,真是……”
程凤台见到这位美人就觉着亲热,抬手不迭地往下按:“您坐!您坐!表嫂是稀客!这才几点,还早着呐!您只管玩得尽兴,晚让车送你回去。”
“用不着姐夫车。”范金泠仰脸道:“二哥晚些来接们。”
程凤台心说,你二哥要是被女人绊住,被窝里钻,哪儿还记得你们是谁。面站到范金泠背后看看她牌,俯下身子道:“打红中嘛!”
范金泠推走他:“姐夫!你别跟捣乱!牌都被你叫出来!”
程凤台便坐到边去喝茶。二,nai奶看看程凤台,向蒋梦萍笑道:“反正表哥不在家,倒有心留表嫂住晚,打打牌,说说话——有别人乐,咱们不会乐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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