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细蕊并不觉得有什惭愧地方,笑:“好呀二爷!”
安贝勒见状,猜想他们得夹缠好会儿,蔫蔫地道:“得,你们聊吧。商老板,咱们回头再说。”说完便老大不高兴地告辞出去。剩下几个戏子们也走。他们走,商细蕊两三下把头面都摘掉,抬头,正迎上程凤台目光。
商细蕊装傻笑道:“二爷干嘛这样看着。”
程凤台拖声曳气地说:“不是在等你说戏吗!商老板把两位贞节女子演得这好,料想是戏如其人啦!不给说说吗?”他这样阴阳怪调口吻。商细蕊晃晃脑袋不搭茬。程凤台也不好怎样动怒,毕竟他和商细蕊还不到那个程度。现在他们关系还在起步阶段,如果用谈恋爱来比方,才是刚刚拉上手,哪就轮得到他对商细蕊私事发脾气。大眼瞪小眼瞪会儿,程凤台努力把肚子里怒气消化掉。
这时候
些许过去激昂,夹着伤怀,汇成种感动,非常复杂。
商细蕊要上台。侯玉魁对着那大红色背影懒懒道:“小子,闲来家坐坐。”
商细蕊眼睛崭亮地回头,幅度太大,摇得满头珠翠哗朗朗响,心想自己是不是听错,侯玉魁怎会请他登堂入室。侯玉魁当然不会再重复遍或者再对他表示出什好意,闭上眼接着打盹儿。商细蕊看向小来,小来笑着对他点头,证明他听到是真。商细蕊顿时心花怒放,之前疲倦扫而空,活龙活现地上场去,他风姿万千柴郡主出场,也使得台下客人们精神大振。范涟和齐王爷激动得双双站起来鼓掌叫好。
程凤台心想,这个小戏子真是沾到戏就跟打吗啡似。
《珍珠衫》再演完,都到夜里近两点钟。老福晋又赏盘子银元,指名是赏给商老板,目测总有千多块。她年纪大人到底撑不住,辞客就去睡,安王爷个个贵客寒暄过来将他们送走,程凤台和范涟拖在最后磨磨蹭蹭。范涟坏笑道:“姐夫,怎样,你回家歇着?还是……恩?”
程凤台斜他眼:“多废话!”然后撇下小舅子就往后台去。
后台戏子都走得差不多。程凤台进去,正撞着小来嘟囔着个脸从里面跑出来。小来抬头瞅瞅他,目光和平时有点不样,好像有种惊慌和羞愧。程凤台含笑叫声小来姑娘,她也不理,埋头走开。程凤台好奇之下快步进去看,肚子里顿时蹿出股火气——安贝勒站在商细蕊椅子背后,手伸在他襟口里来回乱摸呢!商细蕊还有心思摘下头面很认真地归置进匣子里,完全不受影响。他甚至也不避讳那几个剩下戏子——名声就是这样被他自己作践坏!
程凤台先是脸色沉,然后马上装出个笑,放重脚步边走边叫道:“商老板!今儿戏真好!您《汾河湾》可是炉火纯青!哟!贝勒爷也在!”
安贝勒飞快地把手从商细蕊衣服里伸出来,脸没有过够瘾扫兴:“程二爷也是票友?”
“称不上。跟着商老板瞎听听,凑热闹。”程凤台把帽子往化妆台上扣,曲起条腿坐到台子边上,看着商细蕊,眼里含义万千,有点冷有点怒:“商老板,您不是答应给说戏吗?趁着今天热头,给好好说说柳迎春和王宝钏怎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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