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细蕊在北平结识
群王孙公子五侯之家，都习惯唤戏子优伶作“官儿”。便知这位楚先生是商细蕊入北平以后朋友，而且还是经常混迹于遗老遗少达官
商细蕊道：“当年，
要离开曹司令来北平唱戏，曹司令也不答应。是赌
这条命，才逃出来。”
那人默很久，方又凄哀笑：“你是个自在人。是身不由己。”
商细蕊从不知道这世上有什
身不由己事：“要逃走，总有办法。或者你就来水云楼唱戏，护着你好啦！”
侍卫听见这句，再也耐不住，敲两下门，低声道：“楚先生，已经过两点，老爷该着急。”
里面楚先生置若罔闻，还在说：“久没开嗓子，真要唱起来，恐怕没你这亮。你嗓子倒是比前两年更脆，剑耍得好！可还是爱你小旦——红娘。什时候再j□j娘？”
出，唱得真好，真是好……可好久没听你唱生。”
商细蕊轻轻笑声：“是有好久没唱生，这回搭戏角儿好。”
细碎衣裳摩擦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，模糊片阴影停在灯前。那人似乎是站到商细蕊身后，摩挲着他背或者头发。程凤台都能想象到那人看着镜中商细蕊爱慕目光。
“看着台上你啊，不禁想到自个儿。那时，要是直唱下去，不知如今是什样子呢？”
商细蕊想想，用种对戏班子里师兄师姐顽皮口气笑说：“你要是直唱到今天，说不定就能仅次于。”
商细蕊笑道：“快有年多没动这戏。这阵子俞老板在这里，想趁机会多唱点儿昆曲。《潜龙记》演完，来年开箱，要和俞老板唱《怜香伴》！”
楚先生抚掌笑道：“这出更好！如今人们只知道京戏《怜香伴》，不知道昆曲《怜香伴》，这分明是两个故事，偏偏改改用个名儿。当年你和九郎不是唱过？你曹语花真好！”
程凤台能想见商细蕊得到赞许以后志气满满模样，昂着小脸，尖下巴翘翘。
楚先生忽然又把声音忧郁下来：“可惜这回是听不着你们。过年就同老头去南京任上，以后回不回得来北平，还不定。老头子这个岁数，不防死……”
商细蕊想要说什，楚先生几乎是泫然若泣地打断他：“这些年，在老头儿身边得罪不少人，他们都恨不得老头儿闭眼就吃呢！大概是没命回来。蕊官儿，这就是你最后见！”
商细蕊对外从来不说这样自居自夸话，怕人抓话柄子批评他狂傲。虽然他私底下直是个狂傲人。今天敢这样宣之于口，可见与那人是很熟稔。
那人也轻轻地笑，倒没有听出来有没有生气。
商细蕊接着说：“你真要还想唱……就出来唱好，那多年功夫，扔怪可惜。”
商细蕊说完这句话，里头那人还没答话，程凤台就看见门外侍卫忽然皱眉毛戒备起来，脑袋凑着门缝，像要随时冲进去。
那人终于冷笑两声，拔高声音道：“唱？如今还能上哪儿唱去？！老头子说不错，个戏子，唱破大天也翻不出他手掌心。落他手里，就是命！”他声音高，带出两分假嗓，看来是唱旦角儿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