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凤台蔑视地看他眼,也不多话,心想就这个货居然还被传说卖身投靠,跟这个好跟那个好。相处时间长,这副狗脾气,bao露出来,谁受得?谁肯花钱买个大爷回来受气呢。哪怕程凤台赤心片,时不常被这堵句,也觉得气很难消。
两人安静路。商细蕊每次凶完程凤台,心里也略略有点不安和悔意,可是每次在程凤台面前又特别地忍不住火
面传开,吊唁人数之多自不必提。商细蕊熬夜,白天找着机会就歇在侯家个小厢房里睡觉,才躺下不到个钟头,钮白文大呼小叫地把他喊起来,说水云楼出事。
商细蕊慢慢地坐起来穿着鞋子,水云楼那帮妖孽,趁他不在工夫整出点事情来那都不新鲜。闹起来也就是谁和谁吵嘴,谁贪账上钱被揭发,商细蕊都懒得理。
钮白文把架起他,帮他把另只鞋套上:“刚来老头,进灵堂喊声‘老侯哎!’眼睛朝上翻就背过气。有认识说是给您配胡琴黎伯?您快去认认吧!”
商细蕊听那还得吗!把钮白文远远撇在后头,飞奔去灵堂看,果然是黎伯倒在地上。几个戏子家人围着他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凉茶,黎伯只是牙关死咬。侯玉魁儿媳犹豫道:“不会是中风吧?”这说,众人都觉得症状倒是很像,喊着去叫大夫来。
商细蕊这副火燎脾气,看着都要急死,拨开人群就把黎伯背到背上:“大夫得等到什时候!背着他跑!”
众人惊呼声,把黎伯从他背上扯下来:“商老板不要胡闹!这个病是万万颠簸不得!”
商细蕊急得心火直蹿,围着黎伯团团转,直拳头捏得死紧往另只掌心里砰砰砸,跟个冒火炮仗似,谁也没胆量靠近他,怕撩他就被他炸飞,或是他被自己炸飞。度日如年地等来大夫,搭脉瞧还真是中风。侯玉魁就死在不信西医,所以在侯宅,可不敢再中医独大。侯玉魁大徒弟做主,立刻又请位英国医生来打针。这种急症不是能够针见效,抬去医院治疗几天,捡条命回来,但是醒过来以后半边身子从此就不利索,别说再也拉不琴,吃喝拉撒都得要人伺候着。问他和侯玉魁什交情,家里还有什人,黎伯眨眨昏黄眼睛张开口,条涎液从嘴角淌下来,说不出整话。
这可心疼坏商细蕊!料理侯玉魁丧事已经够累,现在还要常常跑医院看望黎伯。其实有小来留在医院里照顾着,也不需要商细蕊笨手笨脚帮什忙。商细蕊就是不死心,每天要看看黎伯能动不能动。程凤台自告奋勇给他当司机,在侯宅和医院之间来往接送他,才三四天工夫,眼睁睁看商细蕊都熬瘦,两只眼睛里杀气腾腾。水云楼那些不识相戏子这时候如果还要生出点狗屁倒灶事故烦着他,他也不管谁对谁错,律咆哮顿把人骂回去。这天水云楼又因为排戏主次发生争执,商细蕊,bao躁脾气发作,撸袖子几乎要揍人,把告状来师姐撵几步吓唬走。
坐在车里,程凤台笑道:“商老板,不如给你出个主意?”
商细蕊张口就截断他话,,bao吼声:“要你多嘴!好好开你车!烦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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