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细蕊夺过他
茶杯含
大口茶，腮帮子鼓鼓威胁要喷他脸，程凤台赶忙挡着他嘴怕他真撒野：“行
答应你，给你办，快给咽下去。”商细蕊那神色，好像很遗憾没有能够喷他脸。
程凤台看着他又次叹息：“刚认识你那会儿，你跟多斯文多乖巧啊！真像个唱旦角儿。哪跟现在似！”
“现在怎
样？”
“现在像个演猴戏，抓耳挠腮，上蹿下跳，和过去都两个人。”程凤台捏着他下巴道：“不过跟外面还挺能装。看你在灵堂里带头那跪，很像个能顶事，就不知道真来事怎样。”
商细蕊觉得自己被表扬，掸掸衣角，翘个二郎腿，很潇洒。
人挨上，商细蕊埋怨就消大半，手不自觉揽着程凤台脖子，嘟囔道：“你怎能那样撒谎呢！太流氓！”
程凤台挺无辜：“本来没打算那说，他先说侯玉魁死前念叨，只得这接啊！”
商细蕊想想也对，不再追究，捞块绿豆糕塞在嘴里吃，吃到第三块就被程凤台从大腿上赶下来：“看着挺瘦，怎那沉？骨头里灌铅样。”其实他是因为大腿上坐惯轻巧女人：“都说若要俏，身孝。商老板这身麻袋倒是挺好看。”
商细蕊哼哼声，端盘子边儿吃去。程凤台闲来问道：“刚进来时候可看见四喜儿，冲抛媚眼呢。他这回身边带可不是小周子。小周子别被他弄死吧？”
“不可能！”商细蕊摆摆手：“等侯爷爷丧事完就去办小周子。”口气忽然变，就对程凤台笑得很甜，特别有种撒娇态度：“二爷，你帮出面要人好不好啊？”
“灵堂里都是几张熟面孔，怎侯玉魁没全是你们戏子守着，他自己儿子呢？”
这里边有个故事。侯玉魁原先有四个儿子，后来据说他每演次《赵氏孤儿》里那个桃代李僵以亲子替死老程婴，儿子就横死掉个。三次应验以后，到第四次，侯玉魁依然不信邪，而这桩邪门事情偏偏又次灵验。侯夫人气绝而亡，死前口眼不闭，都是在恨着侯玉魁。侯玉魁本来就又倔又硬，此后个性越发古怪，对家人都不亲近，整日与鸦片为伴。
商细蕊自己也是很信“戏谶”这回事，和程凤台说他与蒋梦萍《白蛇传》。第次公演这出戏，台下就坐着常之新。第二次常蒋二人就熟。等到第三次，常之新扮许仙，就把白娘子勾搭跑。小青儿不答应，逼得急，白娘子不惜水漫金山，也要和许仙成就姻缘。
程凤台摇头说那你不该是小青，小青没有这样，你应该是法海才对。
侯玉魁死讯在第二天全
程凤台才不愿意呢：“和你们梨园行有什往来？你说范涟还靠谱点。”
“那就让范涟去要。反正不能去，四喜儿恨呢，知道是要小周子，才真得把小周子弄死。”
“瞧你这人缘儿！”
商细蕊反驳道：“人缘很好！除和四喜儿！”
程凤台喝口茶点头：“那是，你是散财童子啊！人缘能不好吗？”他还对那摞欠条事耿耿于怀：“是真不愿意和四喜儿打交道，狗皮膏药样人！这不是要跟他出卖色相嘛！回头你自己去和范涟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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