沅兰还存心臊他脸:“叫你呢!班主还不快去说句话?”把商细蕊拍拍打打地撵出去,还暧昧地替他俩关后台门,把他俩关在小黑巷子里。小黑巷子里点灯光都没有,商细蕊手里还端着银耳汤,程凤台低头看看,道:“吃呀?给吃好不好?饿死啦!”
商细蕊很爱这碗甜,但是更爱这个二爷,他看得出程凤台是真饿,憨憨地哦声把碗递过去。程凤台三两口就吃精光,抹嘴,道:“商老板,有点难事儿,这两天就不过来陪你玩儿。”
商细蕊心口凉,顿时掉脸子,很后悔出让碗甜羹:“你有什难事儿?”
程凤台知道他这是要发作,故作随意地笑道:“说你也不懂,都是生意上事。”
“你没说怎知道不懂?”
。那是像什,老葛也不知道。老葛就觉得商老板太有本事,二爷原来不爱听戏,对他就爱听;二爷原来很爱“睡觉”,对他也肯略过。
老葛从他家二爷裤裆里那回事想起,胡思乱想路。程凤台仰着头闭目养神,心里边却沉甸甸。商细蕊现在对他是盯得越来越紧,简直比过去二,nai奶还要厉害。如果说二,nai奶盯着他,像是大人管束孩子,怕孩子闯祸,怕孩子玩野心。那商细蕊就像猫猫狗狗盯着碗里肉,谁敢动,就随时预备着咬谁口,或者索性把肉都吃。
这可不是闹着玩话。
水云楼今朝收新戏子,商细蕊等不及要试用,挑两个垂涎已久来配戏,也不用试验调门。他们谁是哪个调子,商细蕊心里记得明明白白,反正般唱戏,都是他就和别人嗓子。后台依然乱糟糟。商细蕊穿着雪白水衣,嘻嘻哈哈地和人聊天,空气里飘着甜丝丝香气,是有人用只小风炉子炖银耳。
十九向新戏子们高声笑道:“要说们水云楼规矩,别都慢说,你们就得记着头条!咱们这儿有什好吃,好喝,先得拿来给班主尝尝!”说着把碗银耳汤端到商细蕊手里,银耳汤熬制得稠而甜腻,十九再给他舀两勺樱桃橘子罐头拌在里面。
“你肯定不懂,自己都还没闹明白呢!你唱你戏,忙完这几天就行。”
“这几天是要几天?”
“用不着几天。”
“那也得给个数!”
“四五天吧,
商细蕊吞大口,皱眉道:“上台之前吃这个,锁嗓子。”
沅兰在镜前擦着胭脂笑道:“锁嗓子才好!班主这调门高得呀,谁跟得上呐?把嗓子锁锁,咱们才有活路!”
商细蕊立即吃进马屁,好滋好味地又胡溜口。他自己大快朵颐,却不允许其他戏子们在上台之前吃这个,因为他嗓子好,可以锁;他们嗓子不够好,再锁就完蛋。想必水云楼第二项规矩,就是他们班主对人对己永远是双重标准,绝不能把班主对己宽容当成榜样学习。
程凤台推开门,敲两下门板,但是并不深入,站在门槛阴暗处笑道:“商老板,过来说句话。”
商细蕊看见他,觉得他今晚笑容疲惫而温柔,于是忽然就害羞。而且有话不好好说,定要当众叫出去背着人说做什?引得众人都望着他俩,商细蕊就更害羞,讪讪地不肯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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