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儿。程凤台把范涟从床上拖起来,就是阵忙活。曹司令给军匪师长施压,范涟在官场运动,程凤台去找路子行贿。这样忙两三天,真没能顾得上和商细蕊怄气。
水云楼添丁喜悦暂时能冲淡些商细蕊怨愤。他本身年纪就不大,徒弟要是年纪挨得近,定会惹人非议,说他狂妄。商细蕊也不想正式收徒,因为他自己唱好唱砸,都是他自己。徒弟唱得好也就罢,唱砸免不让人说句:呐,他师父居然是商细蕊!他可不愿意担这份声名。虽然不认这份师徒名份,教起来可是点儿也不敷衍。周香芸杨宝梨,还有个武生小玉林是商细蕊重点培养对象。三个戏子捏到手里感觉下,商细蕊很嫌弃他们开蒙师父没把他们底子打扎实,自己亲自上阵给他们掰腿掰胳膊,把他们当泥人那拆。周香芸和小玉林倒还好,周香芸是老实孩子,没人盯着自己也是苦练苦熬,没有把商细蕊过去教他架子扔。小玉林是武生本行,撕腰拉胯不在话下。只苦个娇滴滴杨宝梨。杨宝梨仗着点小聪明,在文场举重若轻,功夫架子就不肯下苦力。商细蕊压他下,他就哭喊声——当然,商细蕊手段,是比般科班严厉些。
杨宝梨疼得吱哇乱叫,把商细蕊气得骂:“你看看你!筋都没抻开就上台唱!早知道这费劲,才不要你!还不如拉个票友下海呢!”
那边周香芸和小玉林也累得脑门子汗。他俩扎个马步快要两小时,手臂腿上绑着几块砖,初时轻如鸿毛,此刻重如泰山,简直要把骨头压断。他们是来唱戏,不是来练把式卖艺,商细蕊这是怎个路子,他们也摸不透。周香芸身子向虚弱,离开云喜班之前,四喜儿寻衅将他痛揍顿,这顿把往下十年份都搁在里面。阵凉风吹过,周香芸头晕眼花地晃晃身子,商细蕊呵斥:“风吹你就跟着摇!摇什摇!你是纸糊幡?”说罢眼睛锋利地巡视遍这三人,从小来手里接过毛巾擦汗:“敢偷懒,揍死你们!”
三个人欲哭无泪,觉得商细蕊在教戏时候,好像特别地凶,或者说他近来都特别地凶,心里有种前出虎口后进狼窝害怕。小来却深知商细蕊这股劲头从何而来,木着脸眉毛也不动下。吵架,该吵!——最好吵就散,早该散!
商细蕊并不是没有同程凤台拌过嘴,但是往往沉默不过会儿,程凤台就会来服软逗他,拂袖而去不见踪影是从来没有过事。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脾气到底算怎样,因为没有与人如此这般相好过,曾经个蒋梦萍与程凤台地位仿佛,然而对程凤台和对蒋梦萍心是完全倒着来。蒋梦萍纤纤弱女子,商细蕊全心呵护唯恐不及,副肝肠剖出来交给她,还生怕她会嫌腥气。至于程凤台,商细蕊愿意由着性子对待他,看他扒心扒肝地为他往外掏,为他鞠躬尽瘁。不断地试探程凤台底线,程凤台哄他哄得又疲倦又无奈,嗓子暗哑哑,嘴唇都起白皮。他觉着心疼,还是不肯让步,因为还没有碰到程凤台底线,他变态地不甘心。商细蕊直没有承认,他对程凤台是多着层肆无忌惮感情。
可是程凤台这个不识抬举!
商细蕊气哼哼地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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