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凤台愤恨地把手往回抽,范涟攥得死紧,没能抽得开,他怒道:“你他妈是来干嘛?跟唱滑稽戏来?”
范涟握着程凤台手放在胸口上,看着程凤台眼睛,轻轻地
二,nai奶扭头向他冷笑,程凤台立刻噤声。夫妇俩来到内室里,屋角只电风扇哗哗地朝着炕上吹凉风。范涟敞着衬衫纽扣,衣不蔽体,眼皮和鼻尖揉搓得红彤彤,正仰面朝天地翻在炕上犯委屈。程凤台坐到炕沿上,拍拍他脸蛋,他才回魂似慢慢扭过头,见到程凤台,更觉得委屈,未语先叹,便要落泪。
程凤台吓坏,惊奇地笑道:“哎哟!舅子你这是怎?看看,被日本鬼子糟蹋?”
二,nai奶呵斥他:“你好好说话!德性!”宽慰几句便出房,替他们把门也关严实。范涟把捉着程凤台只手,抵到自己额头上,咬着牙从心肺里叹出口气。程凤台被他叹得遍体生凉,觉得确实是有什坏情况发生,俯身轻声问他:“范家地被日本人占?”
范涟摇摇头。
程凤台想想:“被绺子占?”
程凤台这天本来是要和商细蕊去看他师父唱戏。商细蕊师从直特别杂乱,无章可考,本朝本代好些位叫得上字号角儿都与他有过半师之谊。这位得道老乾旦从南京来北平半唱半票地走个穴,商细蕊接待得十分慷慨。今天是全本《碧玉簪》第天,商细蕊自己定四个花篮送过去,逼程凤台也定四个,往后又是请席又是添彩头又是写报纸做足全套。商细蕊尊师敬道起来,很是个懂人事好徒弟。
程凤台漂漂亮亮香水也洒好,头发梳得溜光,正把只脚搁在椅子上,系那皮鞋鞋带。仆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:“二爷,您去看看吧,舅老爷刚醉在咱们家大门口。人给抬进来,搁哪儿?”
程凤台满不在乎地系上另只鞋带,两脚往地上跺两步,穿实:“随便——找个炕,扔。告诉二,nai奶吗?”
“告诉,二,nai奶正在给舅老爷脱衣裳喂蜂蜜水呢。”
程凤台不屑地笑道:“范涟个王八蛋,真会找地方躺尸!昨晚肯定没回家,不知在哪儿喝大。”他转身对着镜子捞捞头发:“赶着出个门,舅老爷万撒酒疯,你们找绳子捆上他,别让二,nai奶近身。”
范涟道:“家就出绺子。”
程凤台问:“蒙古人?”
范涟道:“四婶是格格。”
程凤台问完两样最可怕处境,眉头松:“嘿,有人在生意上讹你?”
范涟又摇头:“只有讹人。”
仆人笑着应。
程凤台步跨出屋门口,又名仆人从回廊上快步走来:“二爷留步,舅老爷喊您去趟,有话说。”
程凤台脚步不停往外走,不耐烦地说:“等回来再说吧。”眼角瞥,瞥见二,nai奶簪金戴玉地站在廊下严肃地望着他,他不得不停住脚往回走:“真是!他能有什事儿?真有事儿还有心情喝得烂醉烂醉?”
二,nai奶瞅他眼,反问:“你有什事儿呢?真有事儿还有心情打扮得香臭香臭?”二,nai奶为埋汰程凤台摩登调子,用词可真是确切得很。
程凤台道:“正事儿啊!应酬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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