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细蕊搁着自己水云楼不管,反倒认真给李天瑶搭起戏来,以便偿偿他人情债。因为是意外之举,身边也没带着可靠人伺候,幸而有个自动粘过来盛子云,虽然笨手笨脚又聒噪,好歹不会起异心。盛子云这些日子霸占着商细蕊,简直就像在做梦样,围在商细蕊身边鞍前马后叽叽喳喳选头面,递茶水,做起低三下四服侍人活计。在北平时候,这些都是不可想象事情。他美滋滋地晕头,忍不住说:“细蕊啊,过几个月毕业,就在你水云楼找个差事吧?”
如果换个其他比较有头脑某某老板,只会开个玩笑把盛子云敷衍过去,哪有少爷家来给戏子当下手!但是商细蕊向来把戏之途看得很高尚,把自己看得很金贵,并不觉得是辱没大学生,点头道:“可以啊!只要你能来,就雇佣你。”语气里大有施舍意思。
盛子云心情激荡,还欲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,可是就该商细蕊上台。商细蕊指着小风炉上坐着水壶,正色道:“你别忙,先把这个给看紧!千万不要错开眼!”盛子云答应声,气馁地盯着茶壶发呆。他犯愁怎样说服家里放他寻求自由,想就是场戏,都没功夫去听商细蕊唱些什!到午夜时分,商细蕊和李天瑶说着话下台来,盛子云赶忙服侍商细蕊喝茶净面,那茶被他泡得又涩又苦,毛巾是冰凉,卸头面时银泡子勾假头发,扯脱条丝。商细蕊皱眉毛瞅他眼,忍忍,没好意思发脾气,心想你这样来水云楼也干不什细致活儿,大学里都是怎教学生呢!
李天瑶跟包匆匆过来,神色暧昧地瞥眼商细蕊,然后伏在李天瑶耳边说些什。李天瑶听得是眉飞色舞,不知过什下流瘾头,他清清嗓子道:“快去告诉这些张小姐李太太,们商老板这回来上海公干,只管唱戏不管别。想要让递条子,办不到,概回她们!”说罢对着商细蕊邀功似笑又笑:“商老板,为你,可得罪不少人!”商细蕊很领情地朝他笑道:“李老板受累!”这些日子,就因为和吴月来绯闻传遍上海滩,那些上点身份小姐姨太太就坐不住,想着个风尘女子都能沾沾,难道她们沾不得吗?这种情形还是统回绝好,顾此失彼有失周到,逐敷衍又实在没这份耐性,别再万和她们传出点什话柄子,那报纸上就更热闹,以后他就不要来上海,真成戏妖。
李天瑶问那跟包:“后门还堵着呢?”
跟包笑道:“哎!堵得风都不透!就盼着见见商老板!天蟾有两年没这热闹!商老板这来,才知道上海人原来这爱听京戏!”
李天瑶听见这话点儿也不嫉妒,他唱戏光只为挣钱,名气也是为拿来换钱,商细蕊给他撑台面,越热闹他越高兴,扭头对商细蕊抱怨道:“您说怎办吧!咱们还得去吃宵夜呢。”
商细蕊有是办法:“让卸妆围巾盖住头脸块儿出去,完把后门上锁,就说已经走。”
这招瞒天过海可真灵,记者戏迷都以为商细蕊混在那波戏子里溜走,只好唉声叹气打道回府,再过刻钟,人都走干净,商细蕊他们才悄悄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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