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门。盛子云嘀咕道:“其实家车子就停在旁边马路上,们只要上汽车,他们就骚扰不到们。”商细蕊懒得给他说明。李天瑶笑道:“还不就是因为有你们盛家汽车吗,那帮记者可不是吃素,跟着车牌号码那查,明天你们盛家也要上报纸。”盛子云下被唬得没声儿。
天蟾戏院后门开在条小巷子里,旁边有卖柴爿馄饨鲜肉汤圆小摊供散戏人们宵夜。商细蕊从十几岁时候第次来上海,这个馄饨摊就有,如今还在那里,挑摊也还是那个老头儿,管你什名角儿龙套拉车,律不分辨,不认识,张嘴只喊先生。商细蕊只要在天蟾唱戏,唱完就定要去吃碗馄饨,商细蕊都记得他,他似乎也没有记得商细蕊,非得跟他每回都嘱咐句不要放葱花。那碗滚烫清汤,汤底沉着只只肉馄饨,馄饨皮子煮透汁水,吃在嘴里就是包浓缩鲜。商细蕊往馄饨碗里舀两大勺辣椒油,吃得满头大汗,非常痛快。李天瑶这趟看着商细蕊胡椒辣椒孜然从南京吃到上海,吓都要吓死,想来各人天赋不同,商细蕊嗓子就是格外天生丽质,不怕蹂/躏。吃过宵夜,准备回饭店睡觉,盛子云首先往副驾坐,看见车夫拿帽子盖着脸在打盹,便搡他把。车夫把帽子从脸上拿下来,盛子云就惊呆:“程二哥!”
程凤台眼都不带瞧他,摇下车窗探出头去,也不瞧商细蕊,只对李天瑶笑道:“李老板,不好意思,要和商老板有点事,委屈您喊黄包车。”说完,半眯着眼睛神色不善地冲商细蕊扬扬下巴,活脱脱就是个流氓痞子,不知受什刺激,已经不带装儒雅。商细蕊没有感觉出这些细节,蓦然重逢,心里别提有多激动,滴溜溜地小跑过去拉开副驾座车门,毫无良心地说:“云少爷,麻烦你也喊辆黄包车,们要去办事!”
盛子云就这样被撵到大街上,眼看自己家汽车路开远都没反应过来。李天瑶意味深长地砸着嘴说:“嘿你说,程二爷这大老远跑趟上海滩,就为来找商老板‘办事’呀?这也太憋不住啦!现开着房间,俩人还往外头去!”
盛子云猛然间什都听懂,什都明白,脸刷白地站那发呆,就觉得后背层冷汗,手脚却是软,仿佛受到巨大肮脏屈辱。李天瑶往下三路里畅想回,越想越乐呵,自顾自笑串之后替盛子云喊黄包车,盛子云竟连这天晚上是怎回家,都没有知觉。
李天瑶以为程凤台有钱有闲千里寻欢,其实不然。上海连着几年闹罢工,闹学/潮,这回居然闹到纱厂头上。年后纱厂工人们要求涨工钱,要求和东家说话,天不见人,天机器就不转。上海事情,自然全是程凤台事情。赶巧安王府老福晋没,范涟沾着亲戚要去治丧。程凤台大冷天翻车倒马奔波在外,和工头们扯皮还没扯完,出门就听见商细蕊那档子事。已经嚷嚷得全上海都知道,再看照片报道,也是有鼻子有眼,全是商细蕊平日干得出来蠢事。
程凤台扭头就来抓人。
商细蕊此刻心里真是欢喜无比,他既不会说什甜言蜜语,又不会卿卿,搂搂抱抱。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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