祸哈哈大笑起来。也是神使鬼差,该他报应,哈到半众人就见他身子挫,顺着楼梯往下滑落几节,膝盖咚地跪在台阶上。钮白文惊呼声,程凤台已经个箭步上前把商细蕊捞起身,忍不住急得呵斥他:“让你笑话人啊!自己也成笑话吧!”钮白文很不好意思地来搀着商细蕊,自责说:“二爷,全怪嘴巴毒!说什来什,连累商老板遭殃!”说着蹲下来卷起/点商细蕊裤腿,两边膝盖上已然黑紫块,皮都擦破。
众戏子们先还笑看商细蕊出洋相,他们就知道商细蕊定会闹笑话——这个大活宝。等到看见伤痕,也不由得替他犯疼。唱戏身体发肤无不要紧,受次伤,少说也得影响十天半个月收入,戏班里百十来口人等着吃饭,所系甚大。当时也没有玩笑心,七嘴八舌拥着商细蕊要送他去医院看看。商细蕊好难得做回东,不愿扫大家兴头,忍着疼笑道:“程二爷开车送去就成,大伙儿接着玩,钮爷,您替招呼好!”钮白文连连应承,直把商细蕊搀上汽车才罢休。
那天晚上小来就见程凤台背着商细蕊回家来,商细蕊伏在他背上哼哼唧唧,像个伤兵。程凤台路走路念叨:“看看你自己,什叫乐极生悲?还号称是有功夫人呢!你功夫都去哪儿?走个楼梯竟会跌伤,看你跟熊瞎子没有两样!熊瞎子都比你机灵!”商细蕊烦得转过脸去,换面脸颊贴在程凤台背上,喉咙里又发出串呻/吟,小来急得问他,他只管闭着眼不理。程凤台安抚小来几句,径把商细蕊背进屋里。小来随后灌满热水瓶进来给商细蕊洗漱,见程凤台坐在床沿,商细蕊枕着他腿,手抓着饼干,手环着他腰,声音悲切:“疼死啊二爷!要残废!膝盖头抻不直!以后要成瘸子!”嚎完这声儿,便把饼干塞进嘴里嘎吱嘎吱大嚼起来。
程凤台似乎完全看不出商细蕊是在撒娇,抚摸着他额头上细汗,心疼地说:“哪至于残废!明天去药店买两瓶钙片,吃上几天骨头就不疼。”商细蕊吸吸鼻子哼哼两声,没有说什。待他吃够饼干,程凤台亲自伺候他在床上刷牙洗脸,端着痰盂让他把漱口水吐在里面,并将他嘴唇水渍顺手抹。商细蕊享受极,时之间居然忘发出哼哼。他是从小学戏人,挨过打受过伤那是不计其数,义父商菊贞有次揍他时候选错家伙什,抡起门闩就是棒子,商细蕊听见自己肋骨咔嚓声裂,然而肋骨是没法接,只有躺平等它慢慢长拢。那段日子每次呼吸都是钻心疼,好比有人在他胸口上拉大锯,就是那样受罪,商细蕊也没有喊过嗓子。当时也是怕蒋梦萍听见要掉眼泪,但是对于程凤台,他就这舍得,简直恨不得程凤台心疼得吐口血为他死在眼前。
小来在旁站半天插不上手,也是见不得商细蕊装腔作势孬样子,不声不响就出去。等小来走,程凤台用打商量口吻喊商细蕊:“说,熊瞎子啊……”商细蕊居然默认自己新绰号,仰面朝上做着挺尸模样。程凤台说:“你看你这小院子,又小又旧,屋里打个喷嚏,街坊狗就跟着叫。现在带着妹妹,用电用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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