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细蕊傻:“你闯祸!你不去谁去?”
楚琼华伸出手指头指着安贝勒,嗓子都尖:“商老板!敬你是条烈性汉子!你容着这个人在这作践们不够,还要去给那起猪朋狗友赔不是?没打错人!不去!”
这要早几十年,戏子指着安贝勒鼻子骂,安贝勒能把他爪子给剁下来,当下脸色很不好看地告辞走。商细蕊气咻咻地时想不出反驳话,反复说“谁惹祸谁收拾”“你这是连累整个戏班”,他嘴唇又有点嘟着似,像个受委屈大孩子。
伶人之道,也并非味曲意迎奉,总是各人有各人脾气。只不过脾气大刚烈份子往往过早地陨落,来不及干事业,留不下名声。久而久之,外人就以为梨园界中全是善交际知实务。楚琼华天生傲骨,不屈权贵,站起来拂袍子,说:“商老板怪连累水云楼,走就是。”
这句就把商细蕊所有不服闷回肚子里,抬头瞅眼楚琼华,忍气吞声。谁戏好,谁在
镜飞得老远,耳朵里嗡嗡。大家都呆住,因为大家都知道,如今陆公子家里是比安贝勒有权势得多政客。安贝勒也吃惊,周香芸趁机挣脱他跑走,他也顾不上,嘴里连连叫着:“陆老弟!这是怎闹!你可千万别动气!”转身对着楚琼华就是脚:“你个男婊/子活到头!还敢打人!”
楚琼华也心知自己闯祸,被踢倒在地脸色铁青不说话。
陆公子摸摸自己脸,扫视过周围戏子们,觉得他们都在看他笑话。他自己也是茫茫然,这算什事呢!巴巴地跑来人家后台调戏少男,还挨戏子耳刮子!陆公子平生没有经过这样羞辱,眼泪都被气出来,随手捞过样唱戏道具砸到楚琼华脸上,怒火中烧地走。安贝勒追出去说情,也被他推个跟头。
安贝勒这时候倒知道好歹,怕陆公子回去越想越不甘心,要有动作报复水云楼。但是陆公子有钱有势,戏子们无从下手。安贝勒伙同后台师姐师兄们商量,只有壮着胆子把商细蕊喊回来。
商细蕊来到后台,沅兰提前在门口堵着他,已经把事情和他说清楚。因此商细蕊见到安贝勒第句话就拖长声音有气无力地说:“贝勒爷,求你啦!你佛爷大!庙小!你以后可别来后台啦!”
安贝勒缩着肩膀赔笑:“好几个月没见,这不是挂念你吗?”
商细蕊摇摇头:“用不着。你再来,就吊死在安王府大门口,让你天天抬头就看见。”
这仿佛是撒娇赌气句孩子话,众人都听着又可笑又可怕。只有安贝勒品出不般感觉,心里阵阵酸麻,骨头都软,就快要给商细蕊跪下:“商老板,您可别这说!混账不是人,以后不来碍你眼还不成吗?能在台下看着你,也就知足。”
商细蕊瞅着他无耻嘴脸就觉得累心,别过头去不再搭茬,留安贝勒在那抓肝挠心。商细蕊对戏迷们有着天然笼络手段,疏密有致,勾放,根本用不着后天学习。
他们众人商量结果,当然还是由商细蕊带着楚琼华赔礼道歉,请客吃饭。楚琼华阴沉着脸躺在长椅上在那憋气,听到这话倏然站起来,喊道:“不会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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