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坏事!真是太惭愧!您看看这里还有没有中意?要没有,带您去书房转转吧!”
坂田不作声,很随和蹲下身,将碎花瓶片片捡到盒子里。程凤台呵斥仆人:“还不快收拾!眼看着客人自己动手吗!”仆人争相去捡,却被坂田制止。程凤台垂着目光看坂田拾那满地碎茬,时间,他神色掩不住发冷,也就是那时表情,程美心慢慢明白什,亏她刚才真心实意地和程凤台吵嘴!
坂田不等程凤台帮忙,自己就捡得,这回也不用挑盒子,碎尸万段,多大棺材都躺得进。坂田把盛着碎片盒子往胳膊下夹,抬腕子看看手表,向程凤台点头道:“时间差不多,请程先生听戏!”说罢马当先往门口走去,程家人只得亦步亦趋跟着。程凤台听见戏这个字,心里就是跳,有种不祥预感,走到门口,见着许多日本士兵竟然进大门,荷枪林立在那里。坂田将花瓶盒子交到属下手中,向程凤台做个请姿势。程凤台从他脸上扫眼,坂田恭恭敬敬半弓着腰,表情姿态,没有破绽。
程凤台说:“和坂田先生逛逛就回来。”还是那句话,曹司令只要天态度暧昧,程凤台就不相信日本人现在敢对他动手。程美心也是这样想,因此没有拦着他跟人走。二,nai奶却慌神,冲着他背影喊道:“晚上回家吃饭啊!”
程凤台朝她点点头。
商细蕊今天扮梁红玉,早早化得妆在那默戏。侯家那些徒弟与商细蕊面和心不合,说话怪腔怪调,虚情假意,过去为替换守旧事情,记者写文章污蔑商细蕊抢风头,侯家徒弟默不作声。等到用得着商细蕊撑门面,又是另幅面孔。今天要不是候玉魁大日子,商细蕊才懒得与他们相见,小来也深知现在是深入敌营状态,伺立在商细蕊身边,茶壶片刻不敢离手。商细蕊拿着两支簪子敲台面,仿佛细密密鼓点声,小来看时候差不多,送上茶壶给他嘬口。商细蕊喝空茶壶,用簪子信手敲,上好紫砂发出玉磐似鸣音,剧院向来比戏园子安静些,而今天又过分安静,这声落在侯家徒弟们耳里,齐齐惊,回头瞅他眼,脸上都有点发虚。
虽说是侯家自己红白事,不必外人主持。钮白文在这种场合中,仍然充当着提调样身份,他从台前匆忙走来,变貌变色:“怎话说!底下贴墙站着圈日本兵!什意思?!”怪不得外面安静成这样呢!座儿们看见日本人,哪还敢大喘气!后台众人皆是变色,先后见鬼似揭开幕布向台下张望过,回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,只怕是找茬来。但是侯家大徒弟说:“找茬早就该找进后台说话,都要开戏,这不没动静吗?”钮白文尴尬笑道:“不然去问问?要是冲着候老爷子名声来,也就罢,别等唱到半犯浑砸场!”二徒弟看着商细蕊背影,说:“为着师父名声,那倒未必!日本人按说不懂京戏吧,可是听说他们最爱看击鼓,逢年过节都要击鼓祝祷。今天八成是冲着商老板战金山来。”言外之意,竟是把引狼入室责任推到商细蕊身上,众人便也朝他看去。此时商细蕊,已经把半魂魄化作梁红玉,根本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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