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巧松实话说:“偶尔两个字儿尾音挑高,毛病不大。”他想想:“
外拖出去:“以后不许上这来!”说完关门。盛子云家世非常得,商细蕊出来卖艺人,按说是不会轻易得罪他,就连安贝勒那样过分,商细蕊也没有动过粗。
众人现在都知道商细蕊心情有多恶劣,后台静得没人样,只听前台锣鼓在打,戏子在唱,甩个高腔把人心吊得半空。杜七看着商细蕊,说:“今天来,正想和你谈谈那张照片,你也要赶走吗?”
商细蕊不看他,自己对镜子坐下,面无表情地收拾满桌粉墨油彩,琳琅珠宝。杜七没说话,出去打几个电话回来,亲手替商细蕊穿衣戴帽:“人都到齐,们早点到吧!”商细蕊坐着不动身,硬是被杜七哄孩子样拉扯走。他们去青楼小院会朋友,那些还遗留在北平文化名人们,对商细蕊爱得深刻,见他心里不自在,三天两头轮流摆酒,兼以出谋划策。智囊们几番讨论结果也是去重庆或者歇戏比较好,这不仅仅是出于对商细蕊名誉考虑,同样是对他人身安全担忧。每当说到这个话,商细蕊就不吱声,众人知道他心意,不敢狠劝。唯有杜七道:“老姜头给你没脸,你就歇戏;死个董姑娘,你也愧到歇戏。偏偏这回就这倔!停停看看风声怎!”
商细蕊摇头:“停不起。”
杜七萎下来,垂着眼帘丧气地说:“赖多事,介绍你和雪之丞认识,惹出这些麻烦!”他捏住商细蕊手:“积蓄养活你和水云楼足够,停阵子,啊?钱事你别操心,七爷不委屈你。”
商细蕊只手盖住他手背,说道:“不是那个意思!投靠日本人这个罪名太大,不能背这个黑锅。停戏就等于是心虚,不低这个头!”这说,也不是没有道理。商细蕊又道:“再者,不是雪之丞,也有是别人。”他有几个老相好如今都做数数二大汉*,将来准是要上历史书,他横竖逃不掉这盆脏水,只有靠身硬骨头死扛。
商郎党徒然空谈七八个来回,谈不出个所以然。商郎却不能干等着他们想出良策,伤好就要上戏,否则更招猜疑。商细蕊要与楚琼华唱《红楼二尤》。挂出牌去没几天,商细蕊没忍住跟任五打听票房,谁想得到,出道以后,他也有过问票房这天。然而怪就怪在这里,商细蕊名声渐渐不堪,票房却是不降反升,挂出去当日傍晚就售罄。原来热爱他戏迷不忍他受冤屈,要格外表示支持,般人也想来看看名震四海商老板在投靠日本人前后有什区别,是长角呢是多条尾巴,他台下故事可比台上好看多。
商细蕊耳朵有恙事,没几个人知道,但是瞒天瞒地,瞒不过黎巧松。黎巧松前几天伺候他吊嗓时候就觉得不对劲,背着人弓下腰,轻声问道:“商老板,可是身上伤还没好?”
黎巧松弦勾引着商细蕊耳朵里哨,响成二重奏。商细蕊靠着猜往下唱,能不出错吗,越急越出错,强笑道:“别同人说。上台那天你托着点。”
黎巧松听他嗓子还很敞亮,便指指耳朵:“听不真着?”商细蕊点头,不愿多谈伤情,犹豫地问:“差很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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