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自然界景物情趣各异。因此,普通人看来,不认为是画,就连作画人本身也不承认它是自然界局部再现,只是感兴之余传达当时几分心情,为惝恍迷离心境注入些生趣,便以为是取得大成功。自古以来,在这种艰难事业中,有否收到完美功绩画家,则不得而知。假如要举出在某种程度可以进入此种流派作品,那就是文与可[3]竹子,云谷[4]门下山水,其次是大雅堂[5]景色,芜村[6]人物。至于西洋画家,大都着眼于具体世界,大多数人不能倾倒于神往气韵。因此,真不知有几人能够运用此种笔墨传达出物外神韵。
可惜是,雪舟、芜村所着力描绘种气韵,过于单纯且缺乏变化。就笔力这点而言,此等大家虽然不可企及,但所要描画心情要稍微复杂些。正因为复杂,故难于将感情尽收尺幅之中。不再用两手支颐,随将两腕相握,伏在桌上思考,依然不得其解。想,必须打造这样种境界:在确定色彩、形状、情调之后,自己心忽然认识自己,叫声:“原来在这儿!”好比为寻找生离死别亲儿子,跑遍六十余州空手而归,正在朝夕悬想之际,忽日在十字街头不期而遇,于迅雷不及掩耳瞬间叫道:“哦,在这儿!”只有这样才行。这是困难。只要具备这样情韵,别人看不论说什都无伤大雅。即使被斥之为不是画也不耿耿于怀。但求色调能代表此种心情部分,线条曲直可以表现几分气质,画面配置可以传达几分风韵,那,纵然表现形态是牛是马,或者非牛非马也不可厌。即使不可厌也还是画不出来。把写生本置于桌上,两眼盯着它望,仔细思索,然而毫无所获。
放下铅笔,想到将这种抽象兴趣摄入画面,毕竟是种错误。人差别不会很大,故在许多人中也必定有和具备同样感兴人,并使用某种手段企图将此种感兴永久化。既然做这种尝试,其手段是什呢?
忽然,“音乐”二字蓦地映入眼帘。对,音乐正是在此种时候,应此时之需而被迫产生自然之声。现在才觉得,音乐是应该听应该学,不幸是,对此道全然不懂。
其次,又走进第三领域,将它写成诗如何呢?记得有个叫做莱辛[7]人,他说,以时间经过为条件而产生事情,皆属诗领域。他把诗和画看成两种不相致东西。这样看来,如今所急着要表现境界,终究不是诗所能完成。感到高兴时心理状态也许有时间经过,但却没有随时间流动渐次展开事件内容。并非为甲去乙来,乙灭丙生而高兴。从开始就是以窈然地把握住同时间情趣而感到高兴。既然是把握同时间,那翻译成普通语言时,没有必要定要在时间上安排材料,仍然同绘画样,从空间上配置景物就行。问题仅在于将怎样情景摄入诗中,是否反映出它那旷然无所依托样子。既然抓住这点,那即使不照莱辛说法,也可以构成诗,不管荷马怎样,也不管维吉尔[8]怎样。认为,如果诗适合于表示种心境,那,可以不必借助于受时间限制而顺次推移事件,只要单单充分具备绘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