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就认钱,没钱怎跟她说……唉,不提这些糟心事!”今夏看着杨岳,忽然计上心头,“要不,跟娘说,已经是你人……”
杨岳差点头栽下河去。
“就委屈点,跟你凑合凑合过算?”今夏思考地看着他。
杨岳头摇地脖子都快抽筋:“千万别,高攀不起,你可不能这委屈自己!真!”
今夏眯眼探究地盯着他。
话音刚落,杨岳就笑开:“这是好事啊,哪家倒霉孩子被你娘看上?”
今夏恼怒地瞪着他:“滚!”
杨岳尽量忍住笑,温和道:“夏爷息怒,不笑就是,你说说,到底是哪家倒霉……不不不,哪家有这大福气?”
今夏狠狠剜他眼,才道:“易家老三。”
“易家……哦,记得,是你弟弟夫子吧。”杨岳点头赞叹道,“还是你娘想得长远,把你嫁过去,以后束脩可就全都省。”
。这野鸭子肉紧,和家鸭不同,想好吃就得用刀切厚片,放温油里滑滑,”说起烹调,杨岳就有些刹不住,“雪梨洗干净也切片,两片雪梨夹片鸭肉,放入油中反复炸,炸到鸭肉酥烂,那味道……”
“别招,正饿着呢!”
今夏痛苦地制止他,她身上缺钱,本想到衙门里蹭顿饭,可为赶船,连饭都没蹭上。站船上没到饭点是没东西吃,现下是饿得前胸贴后背。
似早知她会饿,杨岳自怀中取出样物件递过去。
低首看,是用层层油纸包好葱油饼,今夏感激叹道:“知者也!”顾不得多说,她先解开油纸,连咬几口,大嚼起来。
杨岳脸肃穆,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显得真诚些。
过半晌,今夏才悠悠叹口气:“是不行,你睡觉还打呼噜呢,谁受得。”
她怅然转过身,陡然发现身后不远不知何时站着人,醒目大红飞鱼蟒袍,腰束鸾带,配绣春刀……
陆绎!
“何止啊,还有每年夏天冰敬冬天炭敬,逢年过节花样八门礼,就全省。”今夏补充道,“年划拉下来,能省不少银子呢。”
“这好事!你还不赶紧嫁。”
杨岳嘿嘿直笑,躲开今夏踹过来两脚。
“小爷现在过得是憋屈点,可好歹落个自在。易家那几个儿子,整日里满口只会‘之乎者也’,身子骨弱得风吹吹就倒,凭什嫁过去给他家当牛做马。”今夏很是不忿,“真嫁过去还不得把憋屈死!”
“你冲嚷嚷有什用,跟你娘说去。”杨岳还是笑。
“又没吃饭?”
今夏瞥他眼,边嚼边答道:“小爷……忙……”
“缺钱也不能不吃饭啊你!听说你预支这两月月俸。”杨岳皱着眉头看她,“你到底得攒多少嫁妆才能嫁出去啊?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。”他当年也是今夏手下败将之。
葱油饼不大,今夏再接再厉咬几口,便吃光。
“别提,这次不光是钱两问题,比这还麻烦。”今夏用袖子抹抹嘴,犹豫好会儿才告诉他,“……看娘架势,这回亲事她是志在必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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