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岳重重地咳嗽几声，示意今夏不可再说下去，他才方道：“虽然能看出些许线索，但此案复杂，
等只是
应小捕快，经验尚浅，只知是伙江洋大盗所为，人数应在四至六人之间，作案手法娴熟，显然是惯犯，此刻只怕已经顺水而下，远在几里之外，追踪不易。”
今夏斜眼睇他，总算勉强忍住不说话。
王方兴呆呆听
半日，
王方兴完全未将她放在眼中，干笑道：“笑话，等守卫边关，斩杀胡人，岂有拿不住毛贼
道理。你这小捕快不必说这些唬人话，究竟有何线索倒是说说。”
“你这些箱子是黑漆樟木箱，长两尺八，宽尺六，高两尺，没错吧？”今夏微挑眉毛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王方兴连同手下旗牌官下子愣住。
“你，你见过这些箱子？”
“不过是循痕推测而已，地上这
多蜡油痕迹，想装着不知道都难。”今夏接着道，“方才说参将大人未必拿得住他们，是因为这伙贼人人数众多，有恃无恐，十分嚣张，压根未把王方兴众军士放在眼中。”
。
自那夜在新丰桥头，听今夏出言点出算命先生衣着上破绽，现下又晓得她跟随杨程万，陆绎倒是十分想见识下父亲口中所说追踪术，故而不急不躁，慢慢等他二人在室内勘查。
所看到细节越多，今夏目中疑惑也渐增，与杨岳对视片刻之后，便有些明白之前杨程万所叮嘱话——“且不可胡乱说话”。只是若案情果真如此，那着实无趣得很，她直起腰暗自撇嘴，想着还是早些回船睡个回笼觉是正经。
“两位可是有线索？”没有漏过她细微表情，陆绎立时问道。
“这个……”今夏先看眼杨岳，才慢吞吞道，“贼人几乎没有留下什线索，等只怕是无能为力。”
“何以见得？”陆绎盯着她追问道。
今夏指指舱壁上好几处划痕：“墙都划成这样，搬箱子时动静可想而知，闹这大动静，只能说明这帮贼人有恃无恐。”
“你怎知道这些划痕是贼人所划，说不定是军士们搬箱子进来时划到。”
今夏将手中水晶圆片递过去，示意他自己看，然后道：“方向不样，刮出来痕迹也不同，你仔细看划痕细微处。”
水晶圆片接在手中，尚带着些许她手温，光滑润泽，陆绎低头看去，水晶精致小巧，中凹边凸，隔着水晶片望去，可将物体放大数倍。划痕细微处，木屑卷边，方向果然与她所比划样是朝上，自然是将箱子抬起时划到。
杨岳在旁连连点头，看不出是在赞同她话，还是在赞许她说好。
王方兴摆摆手，脸早就料到模样：“这又不是寻常偷鸡摸狗，你等查不出来也不奇怪，行行，本来也就不指望你们，下船去吧。”
倦倦打个呵欠，今夏也不打算与他般见识，拖上杨岳便打算走，却又听见王方兴还在背后朝陆绎感慨……
“其实知道，现在京城里头案子几乎都是锦衣卫在办，六扇门不过是虚有其名，养着帮子闲人，常常案子查不出来又推给你们……”
听到此处，今夏刹住脚步，转头看向王方兴道：“等虽不才，但也不是点线索也没有，只是担心说出来，参将大人也未必拿得住他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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