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侠真是好胆色!”今夏由衷地夸他句。
沙修竹见识过陆绎厉害,不免担心:“兄弟……”
“哥哥不必担心,他未必就是敌手。便是退步说,自幼在水边长大,只要入水,他便是八臂哪吒也拿不得。”
说罢,他将匕首递给沙修竹,让它仍架在今夏脖颈上:“哥哥在此稍候片刻,到甲板上探探风,少顷回来接哥哥。”
“你千万当心!若有埋伏,自己脱身要紧,莫来管。”沙修竹叮嘱道。
“别给爷耍花招。”蒙面人将刀又朝她脖颈贴紧几分,语带威胁。
“句句肺腑之言,大侠,对锦衣卫早就心怀不满,沙校尉也想过要救他,咱们其实想到块儿去。但是沙校尉断条腿,要带他走……”
说到此处,她忽然有点顿悟。说起来,她与陆绎相识时间甚短,却也摸着几分此人行事风格,他眼皮底下,别人大概没机会顺顺当当干成什事。
她担忧地将蒙面人望着,诚恳道:“大侠义薄云天,也不愿扫您兴,不过,您就不担心船上有埋伏?”
蒙面人盯她眼,浓黑眉毛高高挑起:“想吓唬老子啊?”
“嘘!”蒙面人抢到床边,掏出匕首架上床上睡得迷迷瞪瞪人脖颈,“别出声,否则杀你。”
沙修竹被放在床上,因碰着伤处,疼痛难忍,禁不住倒吸口凉气。
借着小窗透入月光,床上人看清他模样,蒙面人同时也看清她,未料到竟然是女子。
“这船上还有婆娘?”把刀架女人脖颈上这种事他还真没干过,他当下颇有些犹豫,便想着要把匕首撤回来,同时压低声音警告道,“老子不打女人,可你别惹急,惹急就没准。”
身为捕快职业本能,今夏飞快将蒙面人和沙修竹都打量遍,语气柔和,试探道:“壮士、好汉、大侠……你是来劫牢吧?上面还有套生辰纲,你不要?”
“哥哥安心。”
舱门被悄然推开,蒙面人探头出去望望,四下无人,便接着往舱口处行去,出舱口,才迈出小步,便堪堪停住。
月光如水银泻地,流淌在甲板上,陆绎就倚在船舷边,背对他望着河水,身姿挺拔,锦衣上金线所绣飞鱼泛着淡淡光芒……
“
“不敢。”
今夏默默叹叹,她当捕快这两年,打埋伏是家常便饭。沙修竹虽说是断腿,可关押之处连个看守都没有,陆绎故意卖这大个破绽,不就是为请君入瓮。
她虽不再言语,而蒙面人想到舱口尽头晃而过人影,眉毛立起。
“你快走!别再管俺。”沙修竹伤腿疼痛不已,知道若当真有埋伏,拖着自己这个累赘,到头来只会两个人都逃不掉。
“哥哥莫说,定要带你走。”蒙面人思量片刻,他决断道:“陆绎在京中颇有盛名,早就想和他战;他若不拦咱们便罢,算他捡条命;若当真敢拦们,就废他腿给哥哥报仇。”
蒙面人楞愣。
沙修竹倒还记得今夏:“她是那锦衣卫走狗。”
“锦衣卫走狗!”
蒙面人哼声,匕首复挨回她脖颈处。
今夏瞪圆双眼,不满道:“你这话也忒伤人,锦衣卫抢六扇门多少案子你知道吗?怎能是他走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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