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岳向上官曦摇着头解释道:“就为块桂花糕,忒惨烈,估计他们俩都没脸说。”
说起这事,谢霄其实是难辞其咎,他错就错在不该将那时今夏当小狗逗·弄,故意将桂花糕掂得高高,引她发急。她岂是肯让人逗·弄,直接头撞过去,压根没考量到在河边上,两人连人带糕块掉入河中,寒冬腊月,把大人都吓出汗来。
他拍着杨程万肩膀往里头走。
今夏和谢霄两人犹在大眼瞪小眼。
论起两人渊源,要追溯到十多年前。
谢霄尚在幼年,随父亲走趟京城,那时节是腊月,雪下得正紧。他在杨叔家堂屋前看见个雪白粉嫩圆球,伸手想揪揪她小辫,圆球嗷地下就从他手腕上咬下去。
“谁想这丫头是属王八,逮着就咬,咬着就不撒嘴。”谢霄朝上官曦沉痛道,“那会儿,吃她好些亏。”
杨程万哈哈笑,拍谢百里肩膀:“他就该这样,像你!你若规规矩矩,哪里打得下这份家业来!”
谢百里略定心神,又望向今夏,迟疑道:“这个女娃娃,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
“你不记得?”杨程万笑道,“她和霄儿打架,块儿掉到河里,还记得吗?”
“记得!记得!”
谢百里哈哈大笑。
杨岳厚实肩膀,“晃十几年,都这大,该和儿子般高吧……”他顿顿,没再往下说。
“爹。”谢霄在他身后轻声道。
闻声,谢百里背脊陡然僵直,动不动。
谢霄尴尬地杵着,爹爹反应,让他弄不清究竟是没看见他还是压根就不想看见他?
上官曦轻轻捅捅谢霄,谢霄只得再唤声:“爹,……回来。”
今夏呲着牙,排贝般白闪闪,摇头晃脑道:“你那是嫉妒小爷牙口好。”
上官曦扑哧笑:“掉河里是怎回事?”
“都怪他!”
“都怪她!”
两人不约而同地责难对方。
“他奶奶,竟然是你!”恍然大悟谢霄指着她大叫声。
今夏惊讶之余也不甘示弱:“你大爷,怎会是你!”
“咳!”
杨程万掩口重重咳声,示意今夏要有姑娘家模样。
谢百里笑得愈发开怀:“你看看,这些孩子还跟以前样,见面点不生疏。走走走,咱们都进屋去。”
谢百里这才缓缓转过身来,脸上极力保持着平静,却难以控制粗重呼吸,他盯着谢霄,久久说不出话来,似乎生怕自己开口就会难以自制。
三年,足足三年,爷俩没见过面。
尽管谢霄也曾回过扬州,谢百里也有他讯息,可这两父子都是生性倔强之人,谢霄不肯服软,谢百里便生生忍住,硬是对他不理不睬。
“……没看见有贵客在这里吗?还不快过来见礼。”良久之后,他终于开口道,转向杨程万勉强笑道,“你瞧瞧,这孩子打小就没规矩……”
话未说完,声音已有些哽咽,双目不受制地浑浊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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