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,这周显已非爱花之人,白白辜负这大好春色。”今夏晃着脑袋去看三屉书案,抽屉拉开来,全都空空如也,不用说,周显已来往书信等物肯定都被送到衙门里去。书案上头也空荡荡,只剩下笔架、砚台和水洗。
“这上面东西,你可动过?”
她问老王头。
老王头摇头:“没有,衙门人来过后,就把门给锁,再没上来过。”
今夏伸手指在砚台底使劲蹭蹭,收回手仔细端详,手指头只有点淡淡墨痕,再看水洗中也是干干净净。
“那天特别冷?”
“那天下着雨,确是有些冷。而且周大人回来时候,身上衣袍都被雨打湿,大概是冻得不轻吧。”
“他没坐轿?”今夏奇道,“还是没打伞?”
老王头努力回想下,道:“说来也奇,周大人之前直是有轿子,那天不知为什没有轿子送他回来。”
陆绎转身看着窗子,问道:“那天早上,是哪几扇窗子开着?”
道。
老王头尴尬地指指肥猫:“阿虎常撞倒东西,平日里听惯,便是听见也不在意。”
阿虎听见唤它名字,“喵”声,心情甚好地甩甩尾巴,正巧在今夏脖颈上扫来扫去,弄得她直痒痒。
“凳子倒在何处?”今夏问。
“就是那张凳子。”老王头示意她看旁边张束腰鼓腿彭牙带托泥圆凳,“记得好像是歪在这里。”
“如何?”陆绎问。
“看起来,周显已没有留遗书。”话音刚落,今夏似乎想到什,提灯笼去照亮墙壁,面墙面墙地仔细照过去……
老王头完全不明白她在做什,陆绎却然于胸。
老王头上前把西北侧两扇窗子打开:“就是这两扇。”
窗子开,便有股风涌进来,阿虎不满地“喵喵”两声,往人怀里拱拱。陆绎走近窗边,朝外头望去,即便今夜月色如此之好,也实在无甚景色可看,只有参差不齐房屋。
“周大人平常也总是开这边窗子。”老王头对此也很是不解。
今夏接连把南向几扇窗子都打开,朝外探头,忽地惊喜道:“这边正好对着官驿后花园,景致不错!”
老王头笑道:“是,这处景致最好,底下还有桃树,现下正是开花时节。”
被猫毛弄得连打两喷嚏,今夏不堪重负地把阿虎还给他,然后半蹲下身子借着灯笼烛火查看圆凳,果然看到侧边漆面上有处明显凹损,然后提着灯笼去查看地面……
“他书童也没听见动静?”她奇道。
“那两日那小书童染风寒,夜里喝汤药后倒头就睡,早起时还是叫他。”
此时陆绎直在旁静静立着,似乎在思索什,过好会儿后问道:“周显已自从住进来,要你升过几次火盆?”
“只有那天晚上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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