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夏明明知道他所谓房中之乐是何事,却不得不按捺着恶心,恭敬回答。
陆绎并不插话,仰脖喝下杯中酒,旁边侍女忙挨上前替他斟满。
“不妨事,你还是个小姑娘……其实也不小,”严世蕃呵呵呵地笑,扭身朝陆绎道,“可以好好调·教番。”
今夏听见陆绎笑笑,并未接话。
这席,从日渐西沉吃到月上中天,还没有结束征兆。也是直到今日,今夏才见识传闻中严世蕃酒量,这样坛子坛子累积起来,他至少喝六、七坛酒下去,简直就是个酒缸。陆绎饮酒不及他多,但估摸着也喝两、三坛酒,看着歌舞伎在身前轻歌曼舞,神态间悠然放松。
又或者,在他眼里,自己和周显已样,也是他打发日子聊以遣怀游戏玩偶?
“小姑娘……”严世蕃唤她声。
今夏自出神中,猛醒过来,望向他恭敬道:“大人有何吩咐?”
严世蕃微微歪着头,那枚不能动眼睛定定看着她,幽幽问道:“你方才为何不说实话?”
“,没有啊,卑职怎敢欺瞒大人。”对于他突然发难,今夏不明何意。
惜……”
原来周显已步步都踏在严世蕃设计中,今夏暗自思量:乌安帮负责押送修河款,如此说来,在船上布局想引周显已赌钱人,很可能就是阿锐。
陆绎摇头道:“也没甚可惜,像周显已这样人,平素里自以为两袖清风,看旁人都是污浊不堪。轮到他时,他自己根本把持不住,最是可厌。”
“说得对!他若当真把持住,敬他是个人物。”严世蕃叹口气道,“可惜啊,只用美人计他就把持不住,后头还好些个法子都没使呢,可惜。”
后头还有好些个法子没使——今夏听得不寒而栗,想来,便是周显已未对翟兰叶动心,再往后,严世蕃不知还要使什法子对付他呢。
随着酒越喝越多,他言语间虽还算有条理,但举止已是愈发放荡不堪,侍女被他拽入怀中肆意轻薄。
“方才你说,她左边发鬓没有右边发鬓梳得齐整,是因为窗子在右边,其实还有个原因,你没有说出来……她右手有伤。”
说着,严世蕃伸手,轻巧拽过那名侍女,稍用力,侍女整个右边衣袖尽数齐肩脱落,雪白膀子上,两道狰狞猩红鞭痕清晰可见。
手指指背轻轻划过细腻肌肤,肌肤在战栗下起层小疙瘩,今夏咬着牙根,不用看那侍女表情,也知道她所受折辱。
“你虽然是个姑娘,但身为六扇门捕快,对这等房中之乐不会不知道吧?”严世蕃语气上扬,目光中颇有逗·弄之意,拾起侍女手,在手腕处伤痕上轻轻抚摸着。
“这个……卑职孤陋寡闻,请大人恕罪。”
对于严世蕃而言,周显已就像只笼子之鸟,由着他随意逗·弄,直至死在笼子。
“还有法子?”陆绎似饶有兴趣。
“佛家八苦,生、老、病、死、爱别离、怨憎会、求不得……”严世蕃遗憾地摆弄着手中成对樱桃,“怎也得轮着来遍才够好玩,可惜呀,才到爱别离他就顶不住。”
爱别离、爱别离……今夏骤然意识到,他故意让她几次看见爱别离,其实就是在提示她。
为何要提示她?也是因为觉得好玩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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