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请戚将军不要再让人喂食白鹿,先饿它几日,然后你再去喂它。”陆绎道,“除你之外,不允许任何人喂它,时候久,它自然就只认你人。你记着,到宫里也要这样,让圣上相信,这头白鹿只吃你喂吃食。”
蓝道行嘿嘿笑道:“如此甚好,有白鹿相随,是不是显得身上仙气卓然?”
陆绎微微笑,并不与他打趣,正色道:“待你进宫,你可就是素不相识,许多事就得靠你自己斟酌处理。”
蓝道行笑容璀璨:“直等得就是这天,长驱直入,以当十。”
陆绎未再言语,轻轻拍拍他肩膀。
“谁知晓,大概是烦心事太多,就没给过好脸。”今夏沮丧道,“比在船上那会儿还吓人。”
岑寿不解:“刚刚才从大公子屋中出来,他……和平常样啊。”
今夏皱眉看着他,直摇头:“所以说你们男人就是鲁钝,枉你从小陪伴他,连这都看不出来,唉……”
她叹着气走远,留下莫名其妙岑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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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绎伤口还未痊愈,今夏蹲在灶间煎好药,便端给他送过去。
“陆大人,药煎好。”担心陆绎仍是心绪不佳,她端着药在门外试探地唤声。
里面没动静,等片刻,她正想再唤声时,陆绎自内拉开门。
见他眉间深蹙,必是有烦难之事,今夏不知能不能问,忐忑道:“那个……这是药…………”
陆绎立在门口,面无表情地接过药碗,顿顿,似要说什话,皱皱眉头之后却什都没说,就复把门关上。
次日,陆绎将蓝道行引入戚府,与戚将军商谈妥当。到午后,胡宗宪与徐渭已快马赶到新河城。
心系白鹿,胡宗宪顾不上与戚继光寒暄,先去看白鹿,见它果然通体雪白,连根杂毛都没有,顿时欣喜之极,立时就要去写进献白鹿折子。
“都督,这折子你不能写。”陆绎拦住他。
看见陆绎在窗台上所留信号,待夜阑人静之后,蓝道行翻窗而入。
“明日早,你在戚将军府附近等,然后随同进去。那里有头白鹿,打算让胡宗宪将此鹿进献圣上,而你就是这头白鹿主人。”陆绎道。
蓝道行怔:“你要进宫喂鹿?”
“圣上痴迷道术,心修玄,这白鹿是瑞祥之物,你只说是自己在山中修行时遇见……”陆绎瞥他眼,“剩下你自己编,总之要让圣上有多喜欢白鹿,就有多相信你。他只要越相信你,你就越有机会。”
“编故事倒不难,担心是那鹿,它和认生怎办?”蓝道行皱眉道。
就这样被关在门外,今夏心有不甘,恨不得叩门问个清楚,手举到门边上,踌躇半晌,终还是放下下,慢吞吞地踱回去。
屋内,陆绎背靠着门板上,默默听着她渐渐离开脚步。
这厢,岑寿遇见蔫头耷脑今夏,见她手中尚拿着托盘,犹豫片刻,还是问道:“你怎得?跟霜打柿子样。”
“没事。”今夏朝陆绎屋子方向努努嘴,“你若有空,去替你家大公子分忧吧。”
“大公子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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