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夏顺从地放下手,期盼地看着她,那眼神看叫人愈发心疼。
沈夫人静默片刻,才道:“就和你叔起走。将来事,你自己好好斟酌行事……”
“你们去哪里?”今夏撑起身子,忙问道。
“也不
“当年宫中□□,江山易主,师祖逃出宫外,路乞讨路寻找主公,想得也是要他好好活下来。他们谁也不愿投降,他们不再伺候任何人,不受任何人管辖,不接受任何人俸禄,可他们也没有去报仇,因为他们知晓只有好好活下来,找到主公才有希望。”
“今儿就算今夏不拦着你,也不会让你做出傻事来。你想想,陆炳是什人,麾下锦衣卫遍布整个大明朝,连高丽都有锦衣卫暗探,你若杀陆绎,他就算是把大明朝翻个底朝天,也会把你找出来……想和你安安生生过下半辈子呢。”
泪水浸湿丐叔肩头,沈夫人抬起头来,望着他道:“……等夏儿醒,咱们就走?”
“好。”丐叔也不问去哪里,点头道:“那你记着别再骂她,这孩子心里已经够苦。”
沈夫人点点头。
“唉,早就说过,你这样是把她往死里头逼。”丐叔看着床上今夏,唉声叹气,“这孩子招谁惹谁,也不知晓脑子有没有摔坏?”
沈夫人言不发,已经将今夏额头上伤包扎妥当。
“昨日她才认你这个姨,欢喜得什似,你们俩亲亲热热谈宿,今儿你就翻脸,又是不认她,又说她不忠不孝……她就是个孩子呀,外头看着机灵,其实是个实心眼,哪里受得这个。你跟她说家仇,说上百口人,她连自己爹娘什模样都不记得,她怎可能和你样去恨。”
见沈夫人始终不吭声,丐叔又接着道:“认真算起来,也算和陆家沾着亲,要不,你先拿消消恨,要杀要剐,都随着你。”
沈夫人终于瞥他样,目中有泪,恼道:“你存心,是吧?”
丐叔起身,打开房门出去,看见陆绎仍等在外头,拍拍他肩膀,也不知该说什。
今夏悠悠醒来,只觉得头疼欲裂,缓缓睁开眼睛,就看见沈夫人坐在床边。
“姨……”她唤得有些迟疑。
沈夫人伸手制止住她本想摸额头手,柔声道:“别摸,伤不碍事,就是肿好大包,得过几日才能慢慢消肿。”
“姨,您不恼?”
丐叔手边也没帕子,便拿自己衣袖替沈夫人抹抹泪,“今儿才换衣衫,干净着呢……知晓你对肯定下不手,别说是陆家出八服亲戚,就算是五服以内,你肯定也舍不得下手。你再想想今夏,这孩子毕竟还小,认准人就死心塌地,陆绎若有什事,估摸她也得去半条命,你就舍得看孩子这样。”
看着床上动不动今夏,沈夫人已经心疼非常。
“其实知晓,这个理儿,你也懂,可是你就是下子过不这个坎,是不是?”丐叔柔声道。
再也忍不住泪水,沈夫人伏到他肩上,身子由于抽泣而颤抖着。
丐叔下下轻轻拍着她背,轻轻道:“你知晓,十年前你去刺杀严世蕃,差点丧命,好不容易看着你回转过第口气,那时候就想,再也不能让你这活着,再大仇,都比不上好好活着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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