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夏在屋内,换下衣衫放在旁,掌心中是那块姻缘石,盯着看片刻,仍重新揣入怀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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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浙事毕,陆绎终于赶回京城。
他还未到京城之时就听说件大事,邹应龙上折弹劾严世蕃,该奏疏杀气腾腾——“工部侍郎严世蕃凭籍父权,专利无厌。嵩以臣而窃君之权,世蕃复以子而盗父之柄,嵩父子故籍袁州,乃广置良田、美宅于南京……臣请斩世蕃首悬之于市,以为人臣凶横不忠之戒!苟臣言失实,甘伏显戮。”
这封奏疏完全是玩命架势,圣上震怒,下旨缉拿严世蕃,并将其逮捕入狱。
今夏掏出刚刚从六扇门领来月俸,递到她手上,安抚她怒气。袁陈氏接银子,稍许平息心境,立即想起另事来:“对,易家亲事,既然你回来就得赶紧定下来……”
“娘,易家亲事推吧,想升捕头呢,这两年没心思也没空闲给人生孩子。”今夏把早就想好说辞搬出来,“升捕头,每个月就有四两银子。”
“不行,不能再拖下去。”便是看着银子份上,袁陈氏也没松口,“能遇上易家这样人家不容易,都没想到易家三公子对你居然挺上心……”
“娘!”
今夏打断她,语气有点重。
白鹿进京,龙颜大悦。
胡宗宪凭此成为圣上颇看重人,看上去两浙总督乌纱帽能保全很长阵子。陆绎也不必担心被他牵连。
今夏离家两月有余,离开时还是初春,回来时已是初夏。石榴花、杜鹃花、木兰花、金银花等等从城郊直蔓到城内,到处花团锦簇。她行走在其间,心境却是愈发萧条。
“娘,回来。”她推开家门,朝院中正推磨盘袁陈氏道。
袁陈氏转头,看见她撂下磨盘就过来,拽着她胳膊先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她遍,问道:“受伤没有?闯祸没有?被扣薪俸没有?”
听见这件事情,陆绎心中并无丝毫欢喜,恰恰相反,反而更添担忧。邹应龙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在这时候上折弹劾严世蕃,他身后定有人。无论此人是
袁陈氏怔:“怎?”
意识到自己失态,今夏怔怔,对她道:“反正……当上捕头之前,不考虑这事儿,您就别忙活。”说罢,她就匆匆忙忙进屋去。
“你这孩子……婚姻大事,还没法给你做主是吧!”袁陈氏肚子恼火,复回去推磨盘,磨两下,朝屋里高声道,“灶上蒸碗鸡蛋羹,你赶紧去吃。”
今夏声音从屋里传出来:“那是给弟弟吧,不吃。”
“叫你吃你就吃!人都瘦大圈。”袁陈氏唠叨道,“还‘当捕头之前,不考虑这事儿’,现下就这横,以后当捕头还得,你还嫁得出去……换洗衣衫你泡盆里头就行,等把这袋豆子磨完再给你洗……”
今夏摇头:“都没有。”
“头上怎?”
“不小心磕,没事。”
袁陈氏这才放下心来,接着没好气地斥道:“你还知晓这里有个家?还知晓要回来啊!野就是两个多月……”
“公务在身,身不由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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