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过去，轻轻替她掸落肩上
雪花，两人之间，能有此重逢之日便已满足，再无须过多言语。
两人翻身上马。
“那所老宅被封许久，里面定然是……”今夏不愿他看见破败老宅而伤情，“要
“……”得知她还未成亲，阿锐讪讪，不知该说什
好。
上官曦看看他，又望向水面，轻声道：“等天暖
，你帮
把湖底两坛子酒捞上来吧。”
阿锐看着她，嗯
声。
京城中，雪下得正紧。
淳于敏系上围裙刚进灶间，便被杨岳拦住。
此后，今夏、还有岑福等人直在致力于为陆绎昭雪。
三年后，陆绎再次上折，首辅张居正也为其雪冤，认为陆炳救驾有功，非谋反叛逆*党。此时当朝天子已非嘉靖，而是万历。万历下旨，赦免陆绎，免去追赃，并令陆绎官复原职。
正是腊月里，江南飘着细细小小雪花。
上官曦带着兜帽，手持货单，在渡头样样地清点此番自京城送来货品。阵寒风卷起，掀开她兜帽，她伸手去扶，不留神货单从手中松脱，被风卷走，飘向河面。
她还未去追，便见抹人影飞身跃出，翩若青燕，足尖轻点过船篷，接住那张货单，在空中旋身而回，最后落到上官曦面前。
你爹死，严世蕃也死，严嵩被发配边塞，那些当年发生在他们之间事情，都已经过去。你若把自己也搭进去，那……想也活不成。”今夏顿顿，“方才话，是认真，向娘要嫁妆钱时候，就朝她说，不用嫁妆，也能嫁出去，她才肯把银子给。”
陆绎看着她脸认真模样，忍不住笑笑，不知为何，泪水不知不觉就滴落下来。
今夏握紧他手：“现下，该轮到你。你答应，再难也要好好活着，别事情都不用去想，只想着件——在等你！”
陆绎定定看着她。
“答应？”
“天太冷，来包羊肉饺子就好，你莫沾手，到里屋烤烤火吧。”
淳于敏笑道：“来帮你烧火，今日大哥哥从诏狱出来，也该尽点心才对。他们什时候能到？饺子可来得及？”
“来得及。听今夏说，还要去圣上赐还老宅看眼。”
陆绎走出诏狱，雪粒子打在他脸上，冰冰凉凉，却是久违清新沁人。
前头不远处，今夏牵着马匹，笑意盈盈，正等着他，肩上积些许雪，显然已经等好阵。
“堂主。”
仍旧如旧日里那般，阿锐唤她声，将货单递到她手中。他面上旧痂已经尽数脱落，但仔细看还是可看见条条伤痕。
上官曦看着他，唇边泛开丝笑意：“唤错，现下可是帮主。”
阿锐愣：“这说，你和少帮主，不，和谢家公子……恭喜啊……”
上官曦打断他：“没成亲，那两坛子酒还在湖底沉着呢。谢霄去西北，这偌大个帮无人料理，帮着老爷子暂时料理着罢。”
陆绎伸出手穿过木栏，摸摸她脸，微笑着点点头。
“以后别来，省着点银子，等着就好。”他嘱咐道。
今夏笑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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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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