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喷,喷十六万那个。”奚南在图册上随手那点,嘴里棒棒糖嚼碎嘎嘣嘎嘣响。
“那你得签个字儿,再说这漆进过来得俩月,你能等吗?”车厂这人跟奚南是老熟人,他问句。
“等呗,拿来给,签上大名。”奚南叼着棒棒糖棍,问:“哎上回那摩托还没改完?这都多长时间,你是不是糊弄,先弄别人不给改?”
“这话问都哆嗦。”车厂经理笑着说:“加班
算他爸还有点仅存心,知道把他东西都收拾出来。
奚南当时红着眼睛说:“那屋子里所有拿出来东西都别动,明天去取。所有你都别给动,连双碗筷都不行。”
第二天他去时候,发现其实房子还没正式拆掉,现在还在准备阶段。奚南看着就堆在院子里东西,心里有种说不出来滋味儿。
他给他爸打个电话,问:“奚绍伟,你还记得妈长什样吗?”
他爸说:“别瞎闹,要开会,有话待会儿说吧。”
那人好像嗤笑声,奚南睁眼看他,那人对着扬扬眉毛:“就这德性还喝至尊又蓝带,下回来给你两瓶果啤就够你喝。”
他表情太欠揍,奚南想骂他来着,但是他张嘴就想吐,为不吐张景身,他只能闭嘴忍着。
当时奚南想着等他酒醒必须把他这店砸,这傻逼太嚣张。不过后来等他酒醒就忘这茬,而且之后段时间他直处于烦躁闹心状态,也基本没什闲心乱闹。
他妈是他爸包养个情人,他妈生下他时候才二十。在他童年记忆里基本上没见过他爹几面,他就跟他妈住在个别墅里,别墅里除他俩之外还有三个人。后来那三个人也让他妈辞,只周末时候固定有人会来打扫房间和后院。
那时候他觉得这生活挺好,虽然有点无聊,但是想干什干什也挺自在。
奚南挂电话。
他问现场个他爸手下:“屋床呢?”
“少爷,床没搬出来,还在里头。”那人说。
奚南回到他房间,看看,屋子里除床和衣柜剩下什都没有。奚南掀开床板,底下放着他小时候藏很多玩具。奚南下楼找个箱子,自己点点收拾着。
从那天开始奚南就有点堵着心,看什都觉得烦,脾气也基本上时刻处于待燃状态。
直到他十二岁那年他妈死。
从那之后他生活就不那安逸,没妈。总觉得心里空落落,有话也不知道跟谁说,除花钱之外也找不到什能让他内心充实点办法。
他就像根野草似活着,没什追求,混吃等死就可以。他脾气大,基本上点火就炸,谁沾上都容易崩着。不过他唯能乖点时候就是回那个别墅时候。
他不能常年在这儿住,会让他觉得压抑,有时候会想,拉JB倒,不他妈活,没劲。这种想法是不对,所以奚南个月只回来那两三次,看看就得。
但是最近他刚知道,他爸把那个别墅给推,说要建个什破疗养院。奚南知道那天都傻,好像自己从此之后真变成根草,或者说自己没根。连心里最后那处归宿都被他爸声令下推成平地,那里边甚至还有不少他用来回忆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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