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眼底流泻出浓烈煞气,他快步走过去,将看见自己便开始掉泪妹妹抱入怀中,又脱掉大氅裹住她冰冷而僵硬身躯,这才踢开轮椅迅速回屋。
他抱着虞襄在软榻上落座,冲立在门外两名长随下令,“烧盆炭火过来,速度快点。刻钟之内把院子里人全都找回来。”
“哥哥,桃红、柳绿、习秋、容妈、庞福几个是好,看他们连日辛苦,就给他们放天假。哪想到他们走,院子里竟没人。哥哥,你别为难他们。”虞襄虚弱开口。
“知道。你别担心。”虞品言将她冰冷双手放入自己衣襟,又爱怜揉揉她毫无血色唇珠。
虞襄将脸埋入他胸膛深吸口气,狡黠地笑。她行走不便,可没那个精力去管束心思不正下人。放纵几个月,谁忠谁*她看得明白,也懒得玩杀鸡儆猴招数,降住时降不住世,不如跟着翠屏翠喜两个块儿滚蛋,谁也别想侥幸留下!
她们俨然已经忘自己姓甚名谁。
“你们给回来!快回来!”在虞襄嘶喊声中,群人渐行渐远,寒风呼啦啦刮过,吹起几片枯黄落叶。
虞襄愤怒表情瞬间消弭,唇角缓缓绽开抹恶意微笑,呢喃道,“上帝欲使其灭亡,必先使其疯狂。签卖身契你们兴许已经忘,虞襄本质上来说可是你们上帝呢。”
从袖中掏出块用油纸包裹米糕,她掰开来慢慢吃着,风很大,不停拉扯她裙摆,露在外面皮肤冷冰冰,逐渐失去血色。小半个时辰过去,太阳在阴云中穿行,忽而洒下片阳光,忽而又吝啬地收回,温度始终那样寒冷。
两只喜鹊落在枝头,叽叽喳喳嬉闹,与梦中场景般无二,轻轻拨动心弦告诉她,那熟悉至极人正在靠近。
倘若虞品言归家梦没有应验,柳绿走时跟马嬷嬷打过招呼,这会儿也差不多该到。
喜鹊枝头闹,应是离人归。她将油纸团成团,远远扔掉,然后扯开嗓子大喊,“来人啊,冷,快来人啊!”嗓音已经完全嘶哑,听上去像破洞风箱。
虞品言提前几天办完差,下马便直奔西厢而来。在家时不觉得如何,到外面总忍不住想起襄儿,猜测她此时此刻在干些什,有没有好好喝药,好好吃饭,采买银丝炭有没有送进她屋里,置办厚衣裙和裘皮大氅换上没有,可还喜欢。
人在四处奔波,心却始终悬在她身上。
然而他看见什?他根头发丝儿都不忍碰落妹妹竟然穿着单薄衣裳坐在院子里,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干枯皲裂,嗓音已喊到嘶哑。当他不在时候,那群奴才就是这样照顾她?任由她自生自灭?
真是好得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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