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前脚刚踏出府门,后脚就有人将消息报给虞襄知道。
“哦,脸上喜气洋洋,你没看错?”虞襄正在修建盆火红玫瑰。
“没看错,连素服也不穿,穿得是红中镶金花裙,口里还念着‘想死,女儿’等话。”长相十分不起眼小丫头信誓旦旦说道。
不慎将株开得正艳玫瑰剪断,虞襄执起花梗,挥手道,“无事,你下去吧。”该知道她知道,不该知道她也知道,故而她并未在林氏身边安插人手,只买通几个粗使丫头防着林氏作妖。然而今天过后怕是得再添几个钉子,这虞府恐要变天。
柳绿塞给小丫头二两银子,命她从角门悄悄出去,转回来后好奇地问道,“小姐,夫人已经十四年没开过笑脸没出过门。你说她今儿究竟是怎?难不成上个吊还能把脑子上开窍?”
虞品言先是入宫,将沈妙琪在赵家为婢四年消息告知皇上,随即表示自己需打点好赵家,把这桩家丑遮。
皇帝对他家事并无兴趣,对他坦诚倒十分受用,唏嘘阵后大手挥,把赵安顺调去最富庶扬州。再过不久扬州会死很多人,扬州官场怕是会空出大半职缺。这赵安顺为官刚正不阿,秉公无私,倒是个可用。
虞品言得皇上准信,这才前往赵家。
赵安顺在允州素来有赵青天美誉,听他说明来意后竟主动表示定帮侯府保密,绝不会轻易毁掉个孩子前程。至于调任扬州之事,他当即就拒绝,还对此大为恼怒,深觉自己品格受到侮辱。
虞品言对赵安顺家颇有好感,也早知道沈妙琪在他家未曾受过半分委屈。想来沈妙琪虽然运势差点,但碰见人对她都是掏心剜肺,实心实意。先是沈家千依百顺,后是赵家救命之恩,那赵小姐从不拿她当下人,反以姐妹相称,吃穿住行都与自己待遇等同,俨然将她当个副小姐般供着。
“她不是脑子开窍,却是有主心骨。人旦有主心骨,精神面貌自然不同。”虞襄将玫瑰花瓣片片扯落钵中,脸上虽带着笑,眸光却十分阴冷。
柳绿悄悄打量她神色,不敢再问。
晃眼四年都过去,虞襄早
沈妙琪因知道自己身份不凡,故而并不肯与赵家签死契,却是每年签次活契。按理说这样下仆很难得到主子重用。但沈父对她实在是纵容,就连打理生意也愿意带着她,因此她小小年纪就颇懂察言观色,笼络人心。
那赵家小姐没几天就被她哄住,直把她当贴心好友对待,听说她身世后亲自来前厅,许诺此生都不会将彩棋(沈妙琪)隐秘说出去,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。
虞品言对赵家人识趣很满意,且沈妙琪没签死契也就没入奴籍,不用再去户籍属打点,这便告辞归家。至于赵安顺擢升之事他没有再提,等圣旨下来赵安顺就是想拒绝也拒绝不。只但愿他不被两淮浮华眯眼,好好为皇上为太子守住这清平盛世。
老太太从孙子那里得知赵家已打点妥当,又见林氏脖颈上痕迹已经消失,这几天总吵嚷着要去看女儿,合计觉得让她们先见上面也好,省得各自不安生再闹出乱子。
林氏换下穿十四年素服,着件金丝百蝶度花裙,将自己捯饬精神抖擞去见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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