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碧萱忙命人备齐文房四宝,亲眼看着他写圣旨盖印玺,遣人送出宫,这才番温柔小意讨好,还破天荒让他留宿。
张圣旨换个晚上,把自己弄得像是个廉价妓子。周允晟心内嗤笑,面上却露出颇为遗憾神情,推说政务太忙,下次再来。皇上刚提自己母亲为侯夫人,还给个品诰命,从此与赵玄母亲平起平坐,地位相当,赵碧萱自然不会怀疑他情义,捏着手帕站在宫门口,摆出依依不舍做派,等他消失在拐角,立刻抚着鬓角志得意满笑。
直到这刻,她才觉得入宫也未必那般糟糕。之前因着她得宠,赵玄却占天大便宜,从籍籍无名白身跃成为新晋虞国公,她面上欢欣鼓舞,内里却并不好受。凭什她恩宠福及不是她正经家人,而是从小欺辱他们母子李氏(文远侯夫人)脉?他们何德何能?——
圣旨连同诰命朝服送到文远侯府时,老文远侯和妾室自是欣喜若狂,侯夫人却生生气晕过
侯夫人直等赵碧萱中选以后才收到消息,气得差点晕倒,但圣旨已下不可转圜,只得认。头年她还担心赵碧萱得宠后会帮着妾室打压正室,见她去就已失宠,高兴跟什似得。然而仅年时间,那丫头片子竟就复起,还获封慧怡贵妃,代为统辖六宫,晋位速度比得道飞升还快。
眼见着皇上宠完她和二皇子又来重用赵家,让儿子借着机会平步青云,侯夫人就是心里再难受,也只能默默忍,还三番四次教导膝下几个儿女,让他们对赵碧萱生母方氏敬着点,也莫与赵继东起争执。
好啊,三妻四妾,嫡子庶子,封建制度下产生畸形家庭就是好,整个儿就是安放在乱石上亭台楼阁,只需抽掉其中块就会导致完全崩塌。要让爱人与赵碧萱系反目,于周允晟来说可谓是轻而易举。他原想冷淡赵碧萱,让后宫那些女人慢慢折腾她,为此还悄然放话下去,让曾经他安排在赵碧萱身边人脉不用再护着她。
但现在他改变主意,不但要宠,还要宠得肆无忌惮,无法无天,连祖宗规矩都能为她违背或是废除。用指腹抹抹微翘唇角,他信步来到凤仪宫。
“皇上您说什?”赵碧萱差点将手里茶杯摔,表情惊讶万分。
“朕想立你为后,然母后说你出身不够,予以否决。朕想着干脆将你母亲提为平妻,如此你便是正经文远侯府嫡女,谁敢说你配不上朕。”周允晟接过茶杯慢悠悠吹口气。
“皇上,这是不是不合规矩?”大齐国有平妻说,但都是不懂礼仪教化商贾之家才会这干,世家大族并不提倡,还对此颇为诟病。
“你也觉得不妥?那让侯夫人将你记为嫡女也好。”周允晟慵懒笑笑。
不!赵碧萱差点尖叫出声。她别心上人进宫伺候晟帝是为什?还不是为母亲弟弟在文远侯府能有席之地?现在大好机会就在眼前,她为什要放弃?斟酌老半天,她委婉述说自己感激之情,并表示切但凭皇上做主。
“记名是虚,终究比正经嫡女差层,倒不如直接将你母亲提为平妻。规矩是什?在这大齐,朕说得话就是规矩。拿纸笔来,朕这就下旨。”周允晟朗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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