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形颀长有松竹之姿,气质尊贵有霜雪之傲,张玉色脸庞俊美绝伦,双漆黑眼眸灿若寒星,迎着徐徐微风步入,竟似腾云驾雾而来,端是令人心折。厅中食客莫不在心中大赞声妙人,等他走得远,方有几个勋贵回过味儿来,欲追上去行礼。
周允晟摆手,指指身上儒衫,暗示他们今日乃微服出访,不宜泄露身份。几人弓背颔首,略表敬意。
早在他进来前刻,齐瑾瑜就放下隔间竹帘,以防被他看见。赵玄站在竹帘后,从缝隙中将那人上上下下欣赏个遍,见他打扮儒雅,走路带风,不由冷笑声。这才几天,竟又开始招蜂引蝶,不知检点,显见是好伤疤忘疼,当初便不该因为爱惜而宽宥他这些时日。
他不是风流吗?那便让他风流个够。
齐瑾瑜听见赵玄满是恶念冷笑,还当他对齐奕宁不满,心中阵窃喜。两人所在雅间正对凉亭,只需侧头瞥,就能将亭中切尽收眼底。
得到莫大满足。花园中布置几个凉亭,四面垂柳茵茵、微风徐徐,景色宜人,在那处用餐,单预定座位便要花费十两银子,却多得是达官贵人争抢。
“怎不在亭中用餐?”赵玄与齐瑾瑜来过食府几次,次次都是在花园中摆宴,二楼还从未光顾过。
“那处有人预定。”齐瑾瑜哂笑。
赵玄眸光微闪,笑道,“哦,是哪路神仙下凡,竟让掌柜连你堂堂恭亲王面子都不买。”话虽这样问,他却已经猜到此人身份。忆起他明亮双眼和绯红面颊,他不得不暗暗喟叹声——果真是九天神祗下凡。
“还能有谁。”齐瑾瑜指指头顶,意思不言而明。
来对。赵玄拿起酒杯浅酌,心中很是满意。
“话说回来,皇兄这次整治三军,不日就该轮到西北驻地,赵大哥,你还是早作准备为妙。赵大哥在西北抛头颅洒热血,见惯明刀明枪,自是不知朝堂争斗是如何暗潮汹涌阴谋迭出。且看这几次朝堂清洗,多少人掉脑袋,莫说朝臣,就连也是提心吊胆,战战兢兢,生怕哪天就被清算。”齐瑾瑜豪饮杯,面露哀戚。
这番话是为离间赵玄与晟帝关系,警告他莫与晟帝站在起,当心鸟尽弓藏;二也是为自己拉个盟友。齐瑾瑜辛辛苦苦布置三年,为此连最心爱女人都折进去,眼看离那至高无上位置越来越近,却没料晟帝忽然发疯,竟三两下就把他刚长出来羽翼尽数剪除。他面心惊于对方运筹帷幄,杀伐果决手段,面又极其不甘心。
赵玄听这话低叹声,心中却不以为然冷笑。这人前脚刚算计他,后脚就来拉拢,莫不把人当傻子耍?若是以往,为寻求刺激,他或许会推他推,现在却绝无可能。天下间唯有他能动那人,旁人若试图伸手,他必定要让他付出惨痛代价。
思忖间,楼下传来呼朋引伴声音,二人放下酒杯垂头看,却是赵继东领着群穿戴儒雅文士走进来,在小二引领下于美轮美奂凉亭中就座。又等小片刻,名身穿绿色儒衫手拿折扇青年徐徐走入,令吵嚷大堂猛然间寂静瞬。达官贵人噤若寒蝉是因为他们认出此人身份,寻常食客忘言语却是因为此人相貌实在是绝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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