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根年决定晚上如果再做同样梦,他定得多问点什。
很快就到晚上,李根年把儿子菜头哄睡着,早早就熄灯上床,黑暗中瞪着双眼睛看天花板,听时钟单调滴答声,翻来覆去也睡不着,开始默念着数羊,只黑羊,只白羊,两只黑羊,两只白羊……
也不知数到第几时,肘下忽然就被人捣下,耳畔传来大凤幽怨声音:“年哥,
起床时也没多想,吃早饭时,忽然就记起这个梦,当场就红眼圈,下班时偷偷跑到家院子后头烧刀纸。
当天晚上睡到半夜,大凤又在身边捣他:“年哥,年哥,肚子疼。”
梦里,他居然清醒知道是在做梦,说话时声音直发苦:“凤啊,那头过不如意是不是?今儿烧刀纸,要不明天再给你添点东西,短什就张口啊晓得不?”
大凤只是捣他:“年哥,肚子疼。”
连几天,都做同样梦,李根年白天偷偷地哭,以为自己是想大凤想魇住。
做事,怎着也是违法吧,万人没出事,被他报警给祸害,那不是让人笑掉大牙?又忍两月,实在憋不住,偷偷把这事跟丈母娘讲,老太太当场就滚在床上嚎开:“都啥时候,赶紧报警啊,指不定人都烂外头,凤儿啊……”
这时候报警,除进出所里看白眼,似乎点用处都不起,有次,派出所看大门王老头见他可怜,偷偷把他拉到墙根顿说道:“依说,就死这条心吧大兄弟。你女人不是啥名人,咱这小地方派出所难不成还跑国外给你找人去?边境那是啥地方,听说死人往沟里掀事,你女人这久没消息,凶多吉少啊。”
凶多吉少,四个字跟四把刀似,插得他透心凉,回家抱着菜头哭半宿。
后来慢慢,开始接受这个事实。
左邻右舍不知道是出事,满心以为是陈来凤嫌弃这个男人没本事跟人跑,还都挺同情他,也有好事给他牵线相亲什,都让他找借口给回——大凤怎着也是为他这个男人为这个家才音讯全无,他总得守个几年不是?如果这快就跟别女人睡炕上,那他还算是个人?
又过几天,再次做这个梦时,他忽然就鼓起勇气说句:“凤,肚子疼话就趴着睡,趴着压压,就不疼。”
大凤沉默下,就在李根年迷迷糊糊又要睡着时候,她突然在边上撕心裂肺地吼起来:“卡住年哥,疼啊,翻不身啊!”
李根年吓个激灵就醒,身底下褥子湿半,看边上空荡荡被窝,第次从头到脚透出身寒意。
大凤定是出事。
于是那天整天他都恍恍惚惚,想起这个月来诡异反复梦,李根年直觉大凤是想跟他说些什,电视里不都演,冤死人会给家里人托梦,让家人给报仇什。
个大男人拉扯个娃,日子真心不好过,但也天天熬过来,每天都相似,死气沉沉地挨过天是天。
梦见大凤是近个月事情。
那天晚上睡到半夜,迷迷糊糊,身边有人拿胳膊肘捣他:“年哥,年哥,肚子疼。”
是大凤声音。
他翻个身,嘟嚷句: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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