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哭,把石嘉信从躁狂和愤怒中慢慢哭清醒,他奇怪地看着季棠棠,终于发现她和前次见面很不样,他盯着她看,喉结明显滚下,忍不住问岳峰:“她怎啊?”
岳峰脸色沉,重重把他推到边上,摸摸身上还有包湿巾,抽张给季棠棠擦手,擦干净还想换张给她擦眼泪来着,她两手搂着他脖子就哭,岳峰把她抱进怀里,轻轻拍会,低声安慰她:“没事,咱待会再买啊。”
石嘉信看整个儿呆住,他也忘记其实整件事是自己挑起来,忍不
对石嘉信这个人,岳峰向来没好感,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,沟通也缺少耐心,问几次之后,见他仍是副不死不活不吭不气模样,火就摁不住:“你哑巴?倒是吭个气啊?”
石嘉信还是不说话,别说不说话,连眼珠子都没转过下,任凭岳峰怎说,吼也好,骂也好,心平气和地说也好,他就是不吭声。
石嘉信如果像季棠棠那样真傻也就算,他明明听得到,又做出这副样子,像是摆脸子给他看,岳峰很快就来火,末指着他骂:“你等着,弄不死你。”
他说完就大踏步走到客厅,厨房和客厅是连着,岳峰噌声打开煤气,接锅自来水上火烧,火苗突突,煤气发出嗡嗡声音,季棠棠好奇边嚼着虾子边往这头看,岳峰等水烧半开之后又去提醒石嘉信:“爷烧水烫死猪,有种别动,爷给你当孙子。”
不会儿水就烧开,蒸气把锅盖顶乱响,岳峰过去关煤气,滚烫锅端下来,锅身上沾点凉水都噌噌乱响,他在水槽边鼓捣小会,口锅端起来白气乱窜,岳峰端着锅直接到洗手间门口,向着石嘉信兜头泼过去。
几乎是在泼过去同时,意料之中事情发生,石嘉信迅速翻身滚开去,但身子还是被泼湿半,水浇到身上,才发觉并不很烫——锅是烧滚烫,里头水是换过,只不过换快,热气将散未散蒙人罢,岳峰手倒拎着锅向他冷笑:“不傻?还以为你是什老妖,盆水就现形。”
石嘉信脸上肌肉都在不受控颤动,愤怒和羞辱让他几乎丧失理智,怒吼声,向着岳峰就扑过来,岳峰早有防备,个撤身让过去,顺手把锅咣当声扔开。
石嘉信击扑空,脚下个踉跄,几乎栽到季棠棠面前,季棠棠吓跳,嘴里含着半个虾呆呆看他,石嘉信狠狠瞪她眼,站起身子,胸膛剧烈起伏着,突然飞起脚踢翻沙发前头茶几,歇斯底里地大叫:“管你是谁,从家里滚出去!”
不管不顾地爆发之后,周遭死样寂静,岳峰和石嘉信死死盯住对方,眼睛里都是簇簇火苗,像是恨不得从对方身上撕下两块肉来,这僵持持续几秒钟,直到被季棠棠哭声打断。
这些天来,季棠棠几乎就没发出过声音,每次发急生气甩手跺脚,都被岳峰很快安抚下去,真哭出来还是头次,当然她也确是委屈坏:她那饭盒虾,都在茶几上放着呢,让石嘉信这踹,全飞出去——没剥倒也算,她辛辛苦苦剥好几个放在块,预备待会大口大口吃,还想着可以分岳峰个,这下全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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