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帮忙拾掇,抬抬理理,其中辆车司机自告奋勇随车,说是岳峰也开天车,路上累话两个人可以换手,岳峰句话就把他顶回去:“这条线,夜路、快车,你敢不敢开?”
到底不是城市柏油路,不敢。
上车前,岳峰吊桶井水扑脸,地下水冰冷刺骨,激得他登时就精神,带着身寒气上车,陈二胖扶着老赵坐后座,还想提醒他慢点呢,话没出口,身子仰,车子像脱缰野马似出去。
路上,几乎没有走夜道车,山脉轮廓线在近处起伏,越野车引擎声在夜色里传出去很远很远,陈二胖扶着老赵,既照顾他,又担心岳峰:“峰子,你行吗,悠着点。”
岳峰抿着嘴唇,双手握方向盘,眼睛直盯着正前方,陈二
“岳峰?”
陈二胖说话,毒蛇样往脑子里钻,岳峰心头逐渐膨胀起个可怕念头:难道,真是是棠棠在另个世界里打给他?
辗转反侧,太阳穴生痛,高原冰凉空气在夜间更显稀薄,到凌晨三四点才略微有些睡意,正迷迷糊糊间,有人砸门:“岳峰,岳峰,出事,起来!”
岳峰惊坐而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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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要跟你倾诉吗,倾诉完,你倒是放个屁啊。”
陈二胖磕磕巴巴地评论:“们秀儿跟吵架,顶多离家出走到隔壁小区,你家妹子太有个性,跑这鸟不拉屎地方来给你玩出不接电话。”
岳峰哈哈大笑,就着车身弹掉烟头积着灰,有风吹过,烟灰在微光里四散开,像是细小舞蹈。
过会陈二胖问他:“是她吗?是不是别人给你闹恶作剧啊。”
“老打不通,自己也挺灰心,有时候怀疑自己是做梦,怀疑根本没接过这通电话,要不是通讯记录里有这条……”
老赵高反。
他症状特别严重,岳峰赶到之前,已经吐过次,呼吸频次很高,两只手呈鸡爪样抽搐,同屋人已经在给他吸氧,但是看起来没什起色,嘴角边都已经溢出细小白沫。
同行人都惊起来,站屋子,七嘴八舌,支什招都有,老赵那车司机也知道怕,小心翼翼地提议说要他带着老赵,再开回新疆去?新疆不是海拔低吗,去低海拔就没事。
回新疆?简直扯淡,把老赵往高海拔送,嫌他死不够快是不是?
岳峰当机立断,所有氧气瓶都收上来,陈二胖随车照顾老赵帮忙吸氧,他要连夜开快车去狮泉河,狮泉河是阿里首府,也是藏北重镇,那里医疗资源充足,抢救老赵应该没问题。
岳峰边说边把通讯记录翻开给陈二胖看,陈二胖看到,在水外拨记录最下方,有通接入电话,生僻区号,座机,接入时间显示是凌晨2点44分。
阵冷风掠过,陈二胖突然打个寒噤,脱口说句:“峰子,这不是鬼来电吧……”
岳峰浑身都颤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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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睡前,岳峰直在想陈二胖话,想周身发冷,他仔细回忆那天晚上接通电话时所有细节,他记得风特别大,铺天盖地,夹杂着剧烈喘息声,然后是飘渺遥远像是从天边传来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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