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棠棠低下头,悄悄揩去眼角眼泪。
岳峰坏笑着朝她嚷嚷:“咦,小姑娘挺俊俏啊,低头害什羞啊,过来让爷劫个色。”
季棠棠笑起来,她几乎是扑到岳峰怀里去,撞他胸口生疼,抱着她踉跄着退好几步。
好不容易稳下步子,岳峰挺奇怪,低头想看她她又抱紧他脖子死不撒手,只好拍拍她脑袋:“棠棠,干嘛呢这是?”
季棠棠没有回答。
没有什是能完完全全彻彻底底过去,那些发生过,或轻或重痛苦恐惧,总还留下丝丝缕缕锋利尾梢,在某个不经意瞬间,忽然在你身上又抽下道道不深痕。
而那些不好让人头痛事情,永远不会真消减偃息,只要活着,就会随时面对很多新问题,那些纷纷扰扰人和事,总会偶尔有处冒起火头,等着你去灭。
她和岳峰,是不是未来真就能过上无忧无虑幸福平安日子,是不是真就像童话故事结尾样,坏人都受到报应,再也不会来算计她们?
未必。
但是……
邪气,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,看她遍体生寒。
再然后,它忽然咧嘴笑下,露出猩红色牙床,伸出只软小手指指指她身后。
季棠棠警觉地回头,伸手把掐住迎面扑过来野狼脖子,咔嚓声拧断,左右又有两只狼分别扑过来,幽碧色光弧划过,跃在半空两只狼被硬生生剖开,软塌塌砸落地上。
空气中弥漫开狼血温热而腥臭味道,大片雪花偶尔刮过人脸,像是锋利芦苇叶子。
尤思已经不见。
她和岳峰,是不是未来真就能过上无忧无虑幸福平安日子,是不是真就像童话故事结尾样,坏人都受到报应,再也不会来算计她们?
未必。
但是……有什关系呢?
只要你在。
她忽然停住脚步。
前方不远处小桥上站着,那是……岳峰。
季棠棠眼底忽然潮湿。
她对他说过喜欢,说过爱,但是从来没有在任何场合,告诉他自己有多感激他。
这个男人,或许不是最好,但是拿好过十倍人给她,她也不换,他不止是她爱人,也是她亲人和恩人,是她愿意去保护,愿意去拼命,愿意去陪伴终老人。
天渐渐亮起来,尤思不可能来过,但茫茫雪地上,却居然真有行深脚浅脚脚印,就好像那次在古城候车站,噩梦醒来,衣服上落下淅淅沥沥沙子。
路铃已经不在身边,怨气为什还能循她而来呢?藏北,bao风雪肆虐这个晚上,那串遗留在八万大山深处路铃,是否也彻夜响个不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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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很静,路旁树向高处伸着光秃秃枝桠子,两边是块块菜地,地头堆着高高草垛子,偶尔有流浪夜猫从垛子口喵呜声嗖窜出来,道黑烟似很快溜过田埂。
岳峰总爱安慰她:棠棠,都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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