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发生事,无法倒退重来。
就像当年严曼在争执中坠落,在现场另外两个人,为避免嫌疑,罔顾尚有丝气息严曼,迅速逃离现场,放任她孤独无助地死去,也是无可挽回既成事实。
追累日以来战战兢兢沉默,到此时全部揭开。
无奈是,严曼不会再回来,723事故中丧生人也不会死而复生。
追悔无济于事,桌上手机电量耗尽,屏幕彻底黯淡。
“邢学义当天确没有吸d,那袋d品也是刚刚拿到手,但可能心虚,不想让孩子知道,就腾出手去阻拦他。
“方向盘失控,后果就是们知道那样。”
天际灰蒙蒙,雨无休无止。
门窗封闭会议室里空气滞闷,外面间或响起杂沓脚步声,最后都归于沉寂。
薛选青叹口气,打开手机浏览器,调出浏览记录。
量,室内响起邢学义声音。
他呼吸艰难,却非常确定:“活不。”又说:“有些话,再不讲就迟,小瑜——
“猜你刚才听到、也看到。那位叔叔今天晚上,是为好些年前事找来,他最近知道留这个——”
短暂纸张悉索声之后,是深深叹息:
“这份报告,是写。报告上这个药,们投入太多,如果为临床上点点数据推翻重来,就损失太大。
外面起风,挟密集雨丝扑向玻璃窗。
宗瑛坐着动不动,握紧拳,又松开。
薛选青想安慰她两句,却见她忽然起身,拉开会议室门。
其他人循声看过去,只见门口站着邢学淑和宗庆霖。
她说:“检查手机内容时候,们发现这些。”
这个病危少年,曾在意识清醒时候打开手机浏览器,努力搜寻723事故新闻,白底黑字之间铺满遇难者、幸存者照片——
当场死亡丈夫、妻子及其腹中即将出生孩子,最后还有个形单影只孤儿,缠着绷带坐在轮椅上,两只眼睛里是不合年纪空洞与茫然。
他被惨烈后果吓到,不知这切该如何归因,最后全算到自己头上。
他想那对夫妇本可以安然无恙地抵家,本可以和家中等待小儿团聚;舅舅原本也能将他送回家之后,再安全返回郊区别墅……但,没有机会。
“们笃定……只改点点不会有什问题,但这报告……还是被打回来。
“那天,严曼去新大楼看实验室,和那位叔叔也起去,后来为这报告起争执,她掉下去。
“这报告跟着她落地,把它们全捡走,没有救她。”
语声愈发吃力,到这时已夹杂着难抑哭声:“错就是错,篡改就是造假。”
薛选青按下停止键:“当年事情大概就是这样,至于他们为什半夜上高速,宗瑜说,是因为那晚看到吕谦明秘书拿袋d品给舅舅,他很着急,闹着半夜回家想告诉妈妈,但在路上看舅舅状态不对,就忍不住问,舅舅否认,所以他去翻舅舅放在副驾上包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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