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下有块半突石头,叶流西拧开矿泉水,往石面上倒点,开始磨刀。
丁柳问她:“为什啊?”
叶流西嫣然笑:“就不说,急死你。”
这话也就只能暂时敷衍,谁也不是傻子,昌东给孔央起坟,人又大反常态,长眼睛人都能看到。
吃饭时,肥唐跟丁柳凑在起嘀咕,两人昨晚合作得好,丁柳打翻个,肥唐就过去砸趴个,战斗情谊迅速拉近双方关系。
丁柳:“听说别人架子都烧,只这个单独烧,烧之后还有坟,为什?就因为她是个女?”
——
叶流西睡不着。
肥唐回来时候跟她说,昌东没跟他讲话,拿出皮子就上手刻——这程序不对,昌东之前跟她说过,皮子刻之前,最好焖下,把皮子和热毛巾起送进塑料袋里扎口,皮子被热气焖软,才方便下刀。
怎能拿出来就上手呢,尖刀对硬皮,刀刀都是互相折磨,人也辛苦。
后半夜,地窖里呼吸声沉缓匀长,叶流西翻身向外,看到身侧空铺位上,那个被她拽歪盖毯。
这晚,昌东没有下地窖睡,叶流西让肥唐把皮影戏箱送上去,顺便把老签三个人铺盖卷也扔上去。
有时候,男人心比女人软,肥唐居然为难下,吭吭哧哧:“西姐,万人架子再来,这老弱妇孺……”
叶流西看出来,肥唐坏心眼仅限于坑蒙拐骗,只要不流血不伤人,半个香港他都敢贪,但旦动真格,他就懵。
丁柳圆瞪眼,说:“老弱妇孺怎,做不要脸事,活该得点报应。再说,东哥不也在上面吗?东哥能睡,他们不能?娇贵给谁看呢?”
倒也是,再说下去显得自己立场不正确,肥唐抱提着东西走。
肥唐说:“也不知道,昨天肯定还出别事,不然东哥不会那样。”
……
高深坐在边上,闷头喝着米粥,偶尔看眼肥唐,他不嫉妒,就是羡慕:明明起初,他跟小柳儿最熟,可现在,她对谁都团亲热,只他像个外人。
叶流西没去看昌东,她知道他就在半塌间偏房里,沉默地刻皮影,但她不去看,看也做不什,她觉得自己天生不会说安慰话。
她提着刀,带瓶矿泉水,把老签叫出院子,路走,走到沙枣树下,然后坐倒。
她把盖毯拖过来,拿手指下下戳,把歪出地方点点戳回去,又戳成形似方正豆腐块。
——
第二天,算是原地休整,是人就得吃饭,肥唐被派去管后勤,阿禾她们都归他指使。
叶流西说:“管你是打是骂,总之到点饭就得端上来。”
又吩咐所有人不许打扰昌东:“就当他不存在好,饭照送,吃不吃随他,他讲话就跟他说,他不讲你们就别唧歪。”
叶流西斜乜丁柳眼:“小柳儿说话挺中听啊。”
丁柳得叶流西夸奖,心花怒放,她打小混场子、打群架,就喜欢行事狠辣不黏糯人物,觉得给这样人当狗腿子也光荣。
既然被夸“说话中听”,她就继续说。
“单留那三个人在外头,还怕呢,万又搞出什事来——有东哥看着也挺好,他们不敢乱来,们也睡个好觉。”
她舒舒服服躺下去:“西姐,你既然累,也早点休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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