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流西,今天是个大日子,选在今天,要你命,洗胡杨城之仇,也选在今天,掐断黑石城命脉。”
他回头看向青芝:“青芝,这年来,你太谨小慎微,都变得不像你,也藏得够久——这次,没跟你商量,希望能给你个惊喜。”
青芝怔:“你做什?”
江斩纵声大笑,笑声未歇处,眸光紧,铁尺向着叶流西当头砸下。
——
他周身杀气大盛。
叶流西手攥住侧链,另手猛然扬起兜袋:“江斩,你不想要兽首玛瑙吗?松手,它可就掉下去!”
话音未落,江斩忽然抬手,手中铁尺狠狠击向她手里兜袋。
玉石碎裂声,即便隔层兜袋,还是堪称清脆。
那兜袋原本被撑起个兽首玛瑙形状,现在已经被碎片压得下坠,肥唐耳膜处嗡嗡,觉得自己心都在流血。
过。”
“蝎眼干将,112口,包括金蝎会长老,九个人,全部被吊死,救不他们,但去行刑现场,要记着他们死时惨状,这样,就不会忘记要复仇。”
他笑起来,明明是盯着她,但目光似乎早就穿透她,重又回到那刻刑场。
“那多人咒骂你,你让人用铁尺打碎他们颌骨,闫长老连牙齿带血喷你脸,你气之下,拿这根绳子活活勒死他……”
他抬起手,手中垂下根麻绳,绳身上有片暗红,不知道是不是人血染就,叶流西后背发凉,底下肥唐仰着头,早就听得呆。
山门震响,车声隆隆。
赵观寿愣下,转向身边金羽卫头目:“这个时候怎会开山门?”
那头目看向高处。
不会儿,高处金羽卫哨台就打下旗语。
是方
贼尼玛啊,你不要就不要,你手别这贱啊。
江斩冷笑:“都说得到兽首玛瑙人,会成为第二个厉望东,可惜不稀罕——如果天下注定是,有没有这个兽首玛瑙,都没分别。再说,打碎它,也就等于打碎这个谶言,以后,再也不会有人迷信这东西。”
叶流西说:“那你还口口声声,定要拿兽首玛瑙来换……”
江斩打断她:“怕你不来啊,表现得很在意这个玩意儿,你就会以为自己有倚仗,认为投鼠忌器,不敢对你动手……其实,你根本不知道,想要什。”
他大笑起来。
江斩攥绳手慢慢收紧,指节处森然泛白:“从头到尾,看全程,眼都没漏掉。后来起风,你们都走,趁看守不注意,捡来这根麻绳,还有把沾血铁尺,对自己说,绝不假手他人,定亲自报这个仇,就用这根绳,还有这把尺子。”
叶流西脑子里乱作团,她定定神:“码归码,凡事有先后,是来换人,你想翻旧账,是不是先等等?”
江斩弯下腰,从靴子里抽出根铁尺,把手处用布缠覆,方便握攥。
他答非所问:“你能活到今天,不是因为念在过去情分上不报仇,而是这年,上天入地,都找不到你。”
他垂下眼,看肥唐后脑勺:“你这朋友说,胡杨城沙,bao,你也受影响,好多事情不记得。没关系,件件跟你说,免得你死到临头,还不知道是为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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