昌东用冷水洗漱，但洗
他退回去，正想关门，叶流西指
指他手里
牙杯：“你不是出来洗漱吗？怎
又睡？”
昌东心里叹气，觉得自己今天真是颠三倒四：“有点糊涂，那
去洗。”
他往洗手间方向走，走没两步，叶流西忽然叫他：“昌东。”
昌东回头。
叶流西说：“你今天怪怪，你从来不这样。”
叶流西说：“那当然是赠人玫瑰，手有余香，举手之劳事儿，干嘛不答应啊，说不定这样
来，阿禾对肥唐心生感激，还能促成对儿呢。”
昌东说：“你尽管去跟赵观寿提，他定会答应，会不会真去办就天知道。而且你也大致知道自己是什身份，赵观寿现在对你客气，只是权宜和表面，未来旦清算，翻脸不认人。”
“阿禾跟你走得越近，受你恩惠越多，以后被连累几率也越大。至于肥唐，还是别那热衷去牵线吧——个关内，个关外……趁着他们互相还都没真生出感觉来，冷处理吧。”
叶流西抬头看昌东：“怎觉得，你今晚上说话，挺悲观呢？”
昌东说：“……现在形势不明朗，看不到路吧。”
秒针还在走，圈，再圈，得说点什，不然，这氛围太奇怪。
昌东清清嗓子：“你陪小柳儿去检查，结果怎样？”
叶流西没好气：“莫名其妙，像做个全身体检，血也要抽，视力也要检查，会被带到这，会被带到那，磨磨蹭蹭，像是故意拖时间，最后结果是暂时稳定，要不是看对方态度还行，真想拍桌子吵架。”
昌东嗯声：“这医院可能是签家人开。”
叶流西奇怪：“为什？”
“李金鳌跟说，你白天去外头散步，散很久，这黑石城里，看着也没什景色……是不是出什事？”
昌东沉默。
他不习惯说谎，但那多真相，又吐不出去，犹豫成鲠，都塞在喉里。
叶流西没再问，只是走上来，伸手搂他下，低声说：“你现在不想说也没关系，还是那句话，有什事，咱们当面锣对面鼓，五十摊开谈，不论后果怎样——大家都是成年人，没什事接受不……等你找聊。”
……
“看不到路不妨碍走路啊，走步看步呗。”
“万没路呢？”
叶流西说：“只听说过没腿，没听说过没路。退万步讲，哪怕真没腿，拄拐也能走出条路来啊。”
是，拄拐也能走出条路，爬也能爬出条路，但那多辛苦啊。
昌东不知道该说什：“你先回去休息吧，明天还得赶路……也睡。”
“诊断结果跟测签结果个德性，看着都对，屁用没有。”
叶流西失笑，忽然想起什：“对，肥唐回来之后，求办件事。”
“什事？”
“他不是陪阿禾去吗，气得够呛，说对方就是没事找事。现在阿禾哑，他担心咱们走之后，阿禾会受人欺负，想让拜托赵观寿，让他对阿禾格外照顾。又起个想法，建议说能不能朝赵观寿要对代舌，辅舌接到阿禾嘴里，主舌也让阿禾保管，这样，她既能说话，又不会受人控制。”
想法是挺好，昌东先不说自己意见：“那你怎想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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