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柳这才回过神来,抬手抹下眼睛,然后挪向床边:“东哥。”
昌东问她:“做梦?”
丁柳嗯声:“梦见高深。”
半夜梦见,然后就醒,直坐着,昌东房间里没有挂钟,听不到走针分秒,丁柳却觉得,时间像海,裹挟着纷扰人事,从她身边飘走,唯独不带她,只把她孤零零撇在边。
梦里,没看到高深脸,他直背对着她,坐在山坡上,丁柳想爬,怎也爬不上去。
此照应着,日子都不会太难过。”
昌东嗯声,轻声说:“也希望。”
——
第二天,昌东很早醒。
心事重人,梦和睡眠都容易被碾薄。
手脚并用也爬不上,碎石块反而哗啦啦地往下滚落,烟尘腾起,高深背影就更模糊。
丁柳只能仰着头大叫:“高深,你伤好吗?你现在怎样啊?”
等很久,高深才说话,声音远得像山尖起雾,慢慢往山脚飘落。
他说,小柳儿,挺好。你回去吧,不用惦记。
窗帘有线没拉严,透进来光薄而灰淡,能看出天色还没大亮。
又是天。
昌东躺会,尽量轻地起身,肥唐和丁柳都还是能睡年纪,不想吵着他们。
抬头,怔下:丁柳坐在床上,拥着毯子,呆呆,也不知道那样坐多久。
昌东轻声叫她:“小柳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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