昌东说:“几个月没见,这架子大不少啊,流西,你就不能动动?”
叶流西眼皮轻掀下:“又不急着见面……赶这远路,累着,谁急着见面谁动。”
也是,她从关内走到这,走不只是百千公里路,耗也不止两桶油,近三百个日夜,无数纷纭人事,是该累。
昌东俯下身子,伸手环住她腰,凑到
有咿咿呀呀唱曲飘过来。
“良夜迢迢……急急走荒郊……身轻不惮路途遥……”
叶流西说:“听这老土歌。”
昌东伸手揿下DVD机关机键:“还不是跟你学。”
叶流西看着他笑,笑着笑着,鼻子忽然有点酸:真好,他还是那样,不颓丧,也没有消沉,眼圈上有些许熬夜行车留下暗青,目光像梦里样,明亮而又温柔。
叶流西翻出盖毯,赶紧躺下。
人躺下,心躺不下来,老琢磨着待会见面,她应该怎表现。
说“好久不见”是不是太见外?
那说“很想你”呢?
太矫情,不符合她身份,她现在是西主,得高冷……但高冷话,昌东不吃这套吧。
挂电话,叶流西怔愣好阵子。
道理想明白就不玄乎:昌东车花大价钱改装过,应该有GPS定位追踪,而车载电话是汽车点火开关打开时自动接通电源,昌东行事直缜密,不会不做提醒设置,车出玉门关,进入正常通讯区域时,他就收到提醒。
叶流西哼声,躺倒在车座上。
还以为要花好阵子才能找到他。
还以为出现在他面前时,能给他个惊喜。
昌东伸手推车门,刚推开条缝,就意识到自己这车停错。
车身擦得太近,这车门其实是推不开。
叶流西瞥眼两车间距离,懒懒往车座里窝:“傻吧?”
这有什大不?昌东倒车,让出距离,走到她车前,拉开车门。
叶流西还是大爷样躺着。
辗转反侧,古时候小书生面圣大概也没她这纠结。
好不容易睡着,梦里也不安稳:梦见昌东来,她个没克制住,飞奔着迎上去,昌东直含笑站在原地,温柔看她,就在她快扑进他怀里时,他忽然动作敏捷地往边上跳,说:“嘿,没扑着!”
她头就栽地上去……
也不知过多久,忽然就醒,这醒时间刚好:天将亮而未亮,戈壁还浸在薄凉灰色里,不远处,辆小面包车缓缓驶近,两盏晕黄色车前灯,像两颗睁大眼睛。
小面包车不停,直驶到和她车擦身,驾驶座旁车窗相对。
原来出玉门关,他就知道。
像孙猴子翻翻翻,翻不出如来佛五指山,出关后通话第个人、遇到第个人,都是他。
躺会,蓦地想到什,飞快地翻身起来,掰下车内后视镜,照又照。
糟,连几天行车,难免灰头土脸,行李收拾得也潦草,没什像样衣服,本来切都不是问题,到大城市,金砖换钞票,想怎拾掇怎拾掇……
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,只能靠天生丽质来撑场面,再争分夺秒睡个美容觉吧,昌东没那巧刚好也在无人区,他说“马上”至少要好几个小时——几个小时足够她养精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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